宛如一团杂乱的线,不汇聚到最后的终点,谁都不知道谁。
高楼上,李大家凭栏远眺,看着城内人家的灯火一点点熄灭,看着远处黑洞洞的群山。
外面寒风刺骨,她只穿着大红对襟襦裙,像是完全不知道冷一般。
女子呼出一口气,在寒风中变得白白的。同样是寒冷的天气,这让她想起第一次在冰天雪地里见到师傅时的场景。
当年她十岁,因为不愿接客,在最大的雪天里被赤身**丢到了大街上。
她被大雪掩埋,周围的一切都是白茫茫的,她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也感觉不到。
直到一个抱着琵琶的女子远远走来。
那女子身着一身红衣,像是燃烧的火焰般灼烧着她的眼。
只听那女子咦了一声,在她的身边停下。
从此她的世界才有了颜色。
街边打更的梆子声打断了李大家的思绪,她看了一眼花街上的人群,眼神变得冷漠起来,转身回到了屋内,关紧了门窗。
屋内除了一张长桌六把椅子以外什么都没有。
李大家独自一人坐在桌前,注视着桌上唯一的一盏油灯。
第一个灯花爆开的时候,屋内突然响起机关运转的声音。声音极小,如果不仔细听,很容易被楼下的歌舞声掩盖。
除了临街的那面墙,其他三面墙上,墙纸的边缘突然被打开。
每面墙上,出现了两个半人高的暗门。
这个房间,原来居然和不同的六间房间相连。
每道暗门里,都弯腰走进来一个人。
不同打扮的人从暗门中进入,转身关上机关,不动神色的走到李大家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刘夫子合上最后一道暗门,坐上最后一张椅子,环顾了一下四周,将手上的碧玉小烟锅递到李大家面前,低声道,“是你?”
李大家点点头,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半圆形的东西,“从神都又送来了另外半块。”
在座的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李大家手上的物事。
可以看出这是一块白玉雕成的物事,雕着群山长河,长虹贯日,其间一只似凤又不是凤的猛禽正在振翅翱翔,翅羽根根清晰,仿若燃烧,猛禽双目似点朱砂,鲜红灿烂,光华无双。
而这白玉中央却有着狰狞的端口,竟像是被什么生生融断一般。
刘夫子颤抖着将手伸到怀里,从贴肉的口袋里掏出另外半块白玉,和李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