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安定侯解开穴道,倚着墙,满脸错愕的薛路平回想着横躺在地的肖烨,可能他怎么也想不到,看似每日玩忽职守的盐铁使,竟然把精力都放在了其他事上。
可能更多的是,他未曾想到这个与他多次把酒言欢的人,就在刚在,眼睁睁看着他倒在了自己的身前。
他忽然有了那年在扬州郊外收尸的感觉,可是自己难过却又哭不出。
一个拖拉着双脚迈步的声音,从牢外传来。
“大人可是想着回长安以后的事?”
席远修也学着薛路平一个时辰前的样子,拉来了一条板凳,随意的掸了掸灰尘,坐在上面看着对方。
薛路平用力抬了抬眼皮,尽量让自己精神一点,他看着眼前这个还未而立之年的青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口说道。
“并没有,我只是觉得你这个人,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嗯,名门之后,对,就是名门之后!”
说完,薛路平挤出来一抹苦笑。
名门之后这个词,用在这里,不知道是在说席远修的推演能力像他的父亲,还是说他老谋深算,还有那不动如山的沉稳。
总归,这局是席远修赢了。
薛路平这次输的一塌糊涂,私造献王府腰牌之事,已是板上钉钉。
雇凶谋杀朝廷命官,更是死罪。
收受十万两银票,意图加害一字亲王,还有这些年来,包庇下属鱼肉百姓的罪责,只怕连梁州老家的祖坟,都要被刨去。
席远修笑着摇头,而后翘着二郎腿,摩挲着自己的靴子,缓缓开口道:“其实我还有很多事情,想请教大人?”
薛路平听到他这句话,也来了兴致,慢慢蹭到牢房口。
“你既有如此算计,还有何事要问?”
“也不是什么大事。”席远修紧盯着薛路平的眼睛问道:“这么多年来,蜃楼就没有发现大人做的这些事吗?”
薛路平低头喃喃细语道:“我也曾想过,可是令人费解的事,青扬两州,几乎没有听过有什么官员被蜃楼逮捕过,后来便也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宫中人手不够!”
薛路平说完后,看着席远修神色凝重,他只当是席远修怕蜃楼找上门来,并未作他想。
“席大人,今日过后,恐怕扬州要从上到下都要换个新了,我这一倒,只怕手底下的这些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若不是席大人是被贬而来,我还真以为你是陛下派来针对我扬州府的。”
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