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青苔,隐约可以听到水声。按理说,这是个好兆头,可是随着前进的步伐,空气中的压抑感却越来越重。
走了大约两个时辰之后,众人果真看见了一条河流,然而头顶无障目,四面有轻风,却无人感受到一丝一毫的豁然开朗。
雾气仍旧没有散去,河水不知为何呈现着诡异的绿色,湿热的空气中弥漫着腥秽的气味。
“你们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哭……”云齐身后的一位小弟子缩着肩膀,支支吾吾地说道。
旁边一个愣了一下,拿胳膊肘用力拐了他一下:“别瞎说!看路!”
他或许也听到了,但是为了安定人心,只能选择假装没听到。
可是这法子不奏效,他的话音刚落,跟在后面的江湖人中有一个瘦男人似乎不大确定、细声细气地道:“是个女人?”
“放你娘的屁,明明是个婴儿!”
有个略显粗犷的女声响起:“这深山野林的,哪里来的婴儿!”
女人说完,人群突然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山林里轻到可以忽略的风声都在那一瞬间变得醒目了起来。
“娘的!谁在前面装神弄鬼,看老子不割了你的舌头拿去喂狗!”
此人充满戾气的声音刚刚落下,萦绕在众人耳边的哭声戛然而止,四周瞬间变得极其安静,如同万物突然死去,天地成了枯鱼之肆。
忽然——
“嘻嘻嘻……”
“咯咯咯……”
一阵杂乱而猖狂的笑声突然从四面八方涌起,其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或喜悦到痴狂,或扭曲如哭丧,像潮水一般突然涌起,直钻进人们大脑深处,所有人头痛欲裂的同时,雾气越来越浓,以极快的速度迅速笼罩了整个河道两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