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耳朵伸长的人听了,报给了自己人听,于先生发言不需要话筒,消息却已经在瞬息间被这群妖魔鬼怪传遍了。
云齐望了一眼前面略带薄雾而深不可测的山林,思索道:“先生的意思是……”
“绕道。”
“嘁,”有人不屑一顾,大言不惭:“堂堂轻吕门,上个山还要请教一个半老头子,自己没那本事,揽这瓷器活儿叫人看笑话吗?”
于先生不为所动,望着山林若有所思。而云齐身后几个年轻的弟子听了,脸色一个比一个黑,有一个年纪稍小的少年人已经单手拔了一半的剑,转身冲人群嚷道:“说什么呢你们!有本事别再跟着我们,你们自己进山去!”
“哟,这路在我们脚下,只准你们走不成?”这个声音不男不女,阴阳怪气到了极点。
少年怒不可遏:“你们!”
“退下!”云齐低声喝道,虽然他也无法忍受这群比土匪还要无赖之人,但是在抓到寒鸦之前,与这帮人动武,也无非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讨不了任何便宜。
大师兄发话,少年不得不从,他不甘地瞪一眼了后面这群乌合之众,站回了众弟子中间。
人群中时不时传来讽刺和嘲笑之声,少数的江湖正派选择充耳不闻,云齐头疼了片刻,忍着脾气,又问道:“先生,别无他法了吗?”
于先生摇摇头。
可是如果选择绕道,必然会碰到山上的哨卡,十四山跨地极广,各个山之间的哨卡都设有各种消息渠道,一旦打草惊蛇,恐怕还未见到寒鸦,他们已经被其他山聚集而来的山匪打得只退不进了。
想到此,云齐朝前方深深地看了一眼,良久,道:“继续前进。”
众弟子大多比较平静,因为他们认为大师兄所言必然有他的道理,除了个别胆小的,脸色铁青的互相看了看,暗暗地咽口水。
于先生只管探路,至于说出来的消息他们听不听,他也管不着。他摸了把胡子,看了看几个年少的弟子,摇摇头,长叹一声。
几个小弟子见此,腿毛都竖了起来。
午后的太阳是最烈最毒的,光线也最充足,偏偏眼前这片山林里面只是斜插了几束惨淡的白色冷光,茂盛浓密的树冠遮天蔽日,将林子上下分成了两界,挨得密不透风的树冠下方,重重雾气越来越浓,以肉眼可见的形态恣意飘荡着,仿佛是迷失在山林深处的孤魂,正彷徨而痴狂地寻找着出口。
越往前走,树木渐稀,裸露的岩石越来越多,石面上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