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的，”龙茴说着已经拖着他往马车上去了：“差人知会表哥一声就好了。他忙得很，等他知道了，我都说不定都回来了。”
沈东泽听她这么一说觉得也是，他自信由他看着，龙茴也不会出什么事儿，便指了小厮去知会，带着龙茴出了街。
路上龙茴掀开车帘望着窗外的景色，样子乖巧无比。
沈东泽愈发觉得，家中若是有个像龙茴这样的妹妹，那生活定然非常不一样。庄上应该总会有一处和和暖暖的，若是上街也会寻些小玩意儿回来讨妹子开心。他蓦然想起平日里马车上放着的小零嘴，觉得姑娘家的定然喜欢，便拿出来对龙茴道：“去城里还有段时间，这是新上的点心，可要吃些？”
不出他所料，龙茴满口答应，咬了口点心，两只小脚欢快地前后摆动了起来。
“二公子，我只听庄上的人提您和三公子的事情，大公子呢？可是已经成亲了吗？我这些日子也没有见过他。”吃了人家的东西，龙茴的样子与沈东泽又亲近了几分，开始主动和沈东泽搭话，那模样毫无防备。
龙茴说的是事实，她和半夏在沈家堡呆的这些天，莫说大公子的人，就是他的名字也从未听庄上的人提起过。就好像……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这个人存在过一样。
沈东泽摇了摇头：“我大哥他，已经过世了。”
龙茴拿这金丝卷的手停在嘴边，有些惊讶的样子：“沈大公子他……竟是早夭了吗？二公子见过他吗？”
沈东泽嘴角扯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我大哥他八年前过世的，那个时候我也差不多有你这个年纪了。”讲起他的大哥，或许因为年代久远，沈东泽的眼神中也显露出一丝迷茫：“印象中我大哥样样都很好，父亲也时常在我们面前夸赞他。他那时候还是个医者，三弟修习医术，某种程度上可能也是受了他的影响吧。”
“沈大公子竟然这么厉害吗？比你还厉害吗？”龙茴问道。
“那是自然，”沈东泽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面色微霁：“他当年若是没有发生意外，将来接管沈家堡的人定然是他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龙茴好奇地追问道：“沈大公子竟然是因为意外去世的嘛？”
沈东泽点了点头：“也难怪你不知道。‘葭月暴乱’的时候你应该还小得很。”
“葭月暴乱？”龙茴重复了一遍。
很多年前她刚刚来青城的时候似乎确实听人提起过。好像还是一件轰动一时的流血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