沏的茶,呷一口,居高临下看着他们,只是谁都看得出,这所谓的“居高临下”,怎么都用不在林文溪身上,不过纸老虎也是能吓人的。
林文溪几乎听到了赵渊家里的全部,他父亲走过的路,他经历的家庭里,一朝繁华曲终人散。
无怪乎赵渊人脉广阔,无怪乎,赵渊似乎在利用着身边一切可利用的资源——只是为了生下来,活下去。
村长显然不知道赵渊家里挂着的红灯笼,长明不灭,不死不休,也不知道漫长的等待里,赵渊的父亲,是怎样着的执着,每一个长夜里,又会听到怎样的唏嘘感慨,他和她,也曾年少痴情,也曾生死相约吧,牵绊着赵渊父亲的,也许就是这一个独生儿子。林文溪忽然又想,倘若是云澈和朱紫萍面对如此的厄难,又当如何自处?倘若,是自己的父母呢?不,他不敢想。命运如此捉弄,而那个主宰着一切的,究竟是谁?
林文溪仿若觉得这样的血海深仇已经加诸自己身上。村长不敢说出那个间接害得赵渊母亲失踪的人的名字,只说在市里当大官。林文溪忽然有些明白,自己父亲这么多年铁血手腕不知道整了多少人落马,却不知这些人中,有没有那一个。
林文溪心潮澎湃,捏紧拳头,脸上又悲又怒。村长小心翼翼说着,那个人,像是总和林局不对路,此外,就不肯再多言。
“他没死?那我以后要亲眼看着他死。”林文溪咬着牙说。
心绪平息下来,林文溪又问了许多赵渊童年的事,可惜乡长记不太清,只说在赵渊六七岁时,赵渊父亲一家搬到乡里去了。乡长见林文溪对赵渊的事如此关心,又和他说一些赵渊成年后每年回到乡村做的一些事。赵渊会帮邻里修房屋,搭电线,会帮学校送生活用水,修补桌椅,会带着村里的孩子山上山下玩耍。林文溪就像自己就这么穿过了层层时空,似乎每一件事,都和自己有关。赵渊是和自己一起修屋子的,他一个人独自担水时,自己陪在他身边帮他擦汗,他带着孩子玩,那孩子中,有一个就是自己。
临走,林文溪忽然问村长:“赵渊有没有过小名叫方方?”
村长摇摇头。
林文溪问过赵渊的姨妈,同样的问题,他们也都是一头雾水。每个人都似乎看到林文溪黯然的眼神。
林文溪决定在这里小住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里,他让这座小山村的人,从此记住了林文溪这个名字,他们谈论了很久这个小伙子在这个寒冷的冬天留给他们的回忆。
林文溪重又开课,将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