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里,她墨九也不晓得哪一世修来的福分,得见太子妃尊颜。
可这十万八千里,也不是她跨过去的啊
墨九一声未吭,静静看着谢青嬗。
她一身孝衣,头戴白‘花’,身穿白鞋,披麻带孝地站在银白‘色’的雪地里,像一只浑身素白的寻仇‘女’鬼,脸有青气,眸带幽冷。墨九看见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冷,尤其她那一双眼睛,冰凉得像是没有一丝活人的气儿。
二人互视良久,她似是受不住冷,拢了拢衣裳,终于出了声。
“你就是菊‘花’台的主人”
墨九虽然没有接受东寂赠送的菊‘花’台,可菊‘花’台的地契上面却写着她墨九的名字,相信这一点,谢青嬗如果有心,很容易就查得出来,所以,她并不意外。她意外的是东寂居然是有太子妃的,而且这个太子妃还是谢忱的‘女’儿
可意外归意外,谢青嬗的问题,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被谢青嬗钢针般尖锐的目光一刺,墨九瞬间有一种元配找小三家‘门’的感觉。
尽管她有点无辜,可解释起来,还是很踌躇。
“其实我与太子殿下,并不太熟。”
谢青嬗沉陷的眼睛微微一闪,瞬也不瞬地看着她。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如今,看见了,也明白了。”
慢吞吞转了身,她再没有一句话,拖着不太稳当的步子,由着两名丫头扶着出去了。墨九看着她瘦削的背影,张了张嘴,可终究没有再解释,也没有喊住她。
受了情伤的‘女’人,惹不起。
这个太子妃,样子太痛苦,却偏要刻意压抑。还有她对东寂似乎有着一种太过强烈而偏执的爱意因为她太恨她。对她有多恨,想来对东寂就有多爱。
墨九回去的时候,独自关上了‘门’。
整个怡然居的人都不知道她怎么了,可这姑娘平常‘性’子很好,很少有黑着脸不言不语的时候,这般突然就沉寂下来,大家虽然莫名其妙,却也不敢轻易去招惹。只玫儿胆子大些,生怕她一个人生闷气,硬着头皮捧了一壶新做的腊梅‘花’茶,推‘门’进去。
把茶放好,她吐了吐舌头,双手直‘摸’耳朵。
“可烫死我了。”
墨九头也不抬,更不说话。
玫儿咳一声,“姑娘,茶可新鲜了。可好喝了。”
墨九依旧不作声,玫儿终是无奈了,她慢慢蹲在墨九身侧,双手扶着她的膝盖,抬头偷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