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淋漓尽致。
过了今天,不知道有没有明日。
今天这里还叫南荣临安,明天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儿。
破罐子破摔,是人类最治愈的正常心理。
为了即将一去不复返的临安,民间锣鼓喧天,舞龙的大汉矫若游龙,围欢的百姓尖声叫好……
而那一条通往皇宫,通往南荣权势最巅峰的大‘门’,一直紧锁着。
皇城里的慈德殿里,为皇太子宋昱庆生的大宴上,君臣把酒,纷纷唏嘘。
朝廷也一改前几年为了战争的节俭,极尽辅张之能事,似乎恨不得一夜之间就把南荣的国库存余都‘花’费殆尽。
“陛下……”
一个‘女’子的声音,打破了宴上的悲情。
她永远戴着一顶有着白‘色’纱帷的帽子,走向皇帝,风吹着她的纱帷,幽幽有些晃‘荡’,显得那纱帷下的脸尖尖巧巧的,令人有些莫名的觉醒和神往。神秘的东西,总让人有探索‘欲’。这些人,并没有见过她的样子,心里也认为她并非陛下的‘女’官,而是陛下的‘女’人……只不过,因为陛下太过喜爱过世的皇后,不愿,也不肯再轻易宠幸一个‘女’人罢了。
对臣工的猜测,以前方姬然与宋熹都不在意。
现在,自然更加不会在意了。
她走近宋熹的案桌前,福了福身,轻声软语了几句。
声音很小,除了宋熹,席上的其他人都没有听清。
宋熹的面孔微微一变,眸底似有‘阴’霾划过。可只隔一瞬,又转瞬消散,微笑着朝她摆了摆手。
“知道了,你先下去。”
方姬然没有回应,再次福身,在众人的视线中,离开了大宴……
她是从来不参加这些宴请的,不管是官方的还是‘私’人的。
活在南荣皇宫的她,在众人心里,就像一朵冰山上的雪莲。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以纱遮脸,不是因为美貌,而是见不得人。
不愿见人的根本原因,也并非她高冷,同样是因为不想被人发现她有一张那般瘦骨伶仃形若鬼魅的脸。
所以,她是恨的。
不明白,为什么长得那么相似的两姐妹,墨九什么都有,而她什么都没有。
她也恨自己这张脸,几乎从来不照镜子,甚至有时候睡觉,她也要将帽子放在枕边,稍稍有一点动静就像受惊的兔子似的,赶紧把帽子戴上,戴帽的顺序也永远都排在穿衣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