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陆良婴却不这样想。
说好的打脸呢?说好的戳穿呢?说好的笑话呢?
分明打的是自己的脸!戳穿的是自己的肺!看得是自己的笑话!
而再听到陆太爷和杜九一唱一和对溪草的褒扬,陆良婴气得肺都要炸了。
陆良婴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尽管都是亲眼所见,但是她还是不想承认眼前的乡巴佬真的有这样的本事。
一定是哪里错了!
她又嫉又恨,忽然双眼一亮,勾起了唇角。
“爷爷,您看我没有骗您,云卿棋果真下得不错吧?”陆良婴转了转眼睛,做出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不经意道。
“只是我有些不明白,陆四爷教的东西云卿都铭记于心,怎么偏生就记不得自己的身份呢?毕竟陆家虽远在雍州,要寻亲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一句话,可谓戳中了所有人的心事。
溪草的出现,疑点重重,完全是谢洛白的强买强卖。
且既然他敢把人接回来,自然不会露出任何破绽。
是以,当华兴社有人打算替陆承宗打探溪草的来历时,陆承宗冷笑着拒绝。
“真的假的又有什么重要,谢二既然要玩,那我陪他耗上几日又有什么关系!”
说白了,对于华兴社的掌舵人陆承宗,溪草无非是双方博弈的一枚棋子,无谓真假;可对于传统守旧的陆太爷就不同了,虽只是个姑娘家,然关系到血脉传承香火绵延,哪里容得下半粒沙子。
是以,尽管对这个女孩子印象不错,但陆太爷却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溪草的一举一动。
本来有些东西拿在台面上说,未免倚老卖老,说出去显得老人家心胸狭窄。
不过既然陆良婴抛砖引玉,陆太爷干脆直言发问,毕竟溪草袖下那双比陆良婴还显得白嫩的双手,完全不像混乱世道里乡下长大的姑娘。
“云卿,你在乡下那几年是怎么过的,就没有想过回家?”
看众人果然对溪草的身份产生怀疑,陆良婴暗自高兴。
只可惜这一切溪草早有准备。
“说来也怪,我虽然记得爸爸教导的东西,可对自己的身份却记忆模糊。况且阿爹阿娘对我很好,便是农活也从舍不得让我去做,只可惜那一场霍乱……”
说到这里,溪草双目不由晶莹。
半真半假间可谓惜字如金,让人挑不出破绽,却又寻不出错处。
想起方才小丫头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