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慈宁宫前院正殿的暖阁,就见到一身缁衣素服的太后乌雅氏坐在榻上,容上有着未加掩饰的憔悴与病容,与想象中的仪态万千大相径庭,可见这次的打击对她相当之大。
在她的身边椅子上坐着早早到来的乌拉那拉氏和李氏,乌拉那拉氏敛着眸子面无表情地喝着茶,与对面喜笑颜开与太后说着话的李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宋氏因为精神恍惚没有过来,我和钱氏跟着年氏进来,人员也就到齐了。
原本还在有一句没一句和李氏说着话的太后见到我们三人,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拉了下来,冷冷对乌拉那拉氏说道:“你是要当皇后的人,让哀家怎么说才好,你们这府上的妃嫔们一个个架子比你还大,也只有这早些进府的李氏是个好的,先不说李氏这些日子常常过来侍奉汤药陪着哀家说话解闷,单说今个大过年的,你都能一早过来请安,可有些人却自以为得着圣眷就恃宠而骄,倒是让咱们等着,看样子这宫里的规矩你也该上心些,别让人欺负到头上才是。”
显然这话是指桑骂槐地说给我们三人听的。乌拉那拉氏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唯唯称诺,年氏是个能忍的,对这些话只当未闻,领着钱氏和我跪下请安。
太后也没指望着我们会回话,忍着不悦等我们磕完头,也没急着让我们起来,看着年氏道:“听说你哥哥很得皇上看重,哀家记得当年先帝爷也说过年羹尧是个将才,如今皇上刚即位就求请晋你为贵妃,看来这天下可还要仰赖你哥哥帮忙一起守着,这宫里除了皇后,也就是你位分最高,往后皇后的后宫也还需要你辅佐着,你可也要上心着些。”
这话听起来没什么责难之意,可是细细品来却是耐人寻味。皇帝的天下仰赖一个臣子帮忙守着,皇后的后宫需要贵妃辅佐,如此明显的挑拨离间拉仇恨,果然是久居深宫玩弄惯了心机的女人才能说出来的话。
我在年氏的身后,看不清她的脸,但仍可以感受到她在听到这些话时身子微微一颤,但很快,她放松身子俯首一拜说道:“太后娘娘言重,哥哥乃皇上的臣子,也是皇上手中的一把利刃,为皇上尽忠乃臣子本分,皇上无论要将利刃指向哪里都在皇上的手上随皇上的心思,岂敢担仰赖二字。奴婢入府以来多得皇后娘娘照顾,如今能晋贵妃,已是皇恩浩荡。皇后娘娘掌管内府素来妥帖,如今掌管六宫亦非难事。奴婢体弱,难担辅佐之责,恕奴婢推诿,实难从命。”
乌拉那拉氏如何能不知太后的心思,听年氏回答的妥帖,心里安慰,出言道:“年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