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亲自送了杜聪出来,临别再说了几句勉励的话,杜聪告辞而去。
最后的一抹余晖已经散掉了,刚刚还渲染得整个天边像火焰一般的云霞也悄然退了去,河岸的柳树再次焕着新芽,秦淮河水静静流淌着,那座古桥头的石狮子再多了一些斑驳痕迹。
路过秦老经常摆棋摊的那个地方,杜聪停留了片刻,而后悠悠一叹,这世道他越看不清了。
如今唯一确定的只是对于王凝的事情,他会遵从老师的意愿,无论真假就这样放下了。
春风又绿江南岸,期望今年能是个好年景吧。
二月二,龙抬头。这天,杨文桓接到了朝廷来的文书,无奈的带着武胜军北上,同一时刻,原本在太湖剿匪的新编杭州水师营在指挥使刘世芳的带领下开了下来,驻守江防的方麟的请战书也在一天后摆在了永乐帝的案头。
近乎在同一时间,潮州一带一支针对大周的朝廷军队在前文渊阁直学士,吏部侍郎苏睢的带领下掀起了一股平叛暗流。
值此时,将军府内,王凝与穆青青吵得正欢,打得热闹。
本是约定夫妻,平日里相处起来却如同真正的夫妻一般,府上的人倒也乐得如此,总之在一片哀嚎中,将军府这一亩三分地却从来没有间断过欢声笑语。
二月六日的朝会上,王凝第一次参加这么正式的场合,倒没有半分局促之意,他一身不知是文官还是武将,甚至不知品级的大红朝服,像极了戏台上的新科状元,此时半眯着眼,老神在在的站在文官队列前排第三位的位置上,身边的人都下意识的远离他。
方明冶从上方看下去,并也觉得这挺有趣,倒也没有因此而说什么,自从坐上这个位子,他话说得少了了,表情也变得单一起来。
今天的议题还是江上那一场到底要不要打。
吵来吵去,倒是那位如今奉了秦王的包不破,这位一身紫金蟒袍,腰悬玉带,头戴金冠,乍一看竟是比台上坐的那位还要华丽。
包不破双手扶着玉带,朝上微一躬身,作为臣子,这一礼并显得敷衍了。
方明冶平淡道:“秦王有话要说?”
包不破不卑不亢道:“既然大家都拿不出主意,不凡问问我们的资政殿大学士,国子席博士王凝王大人,看看他有什么高见。”
随着这一声,很多人都看了过来,弥勒教一系的当然是愤愤不平,至于其他人则是作壁上观,等着看笑话。
王凝对于这一招祸水东引并不在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