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名义上讲,杜聪确实应该叫这一声老师。秦老倒也没有因此就端着架子,显得也很是亲近,这位当年受他举荐最终能走到如今这一步,而且在他倒台之后还能有如此成就的,可见人家自身也足够坚挺。
何况他当初之所以举荐这位,也真的只是觉得这位能在北方支撑下来,后来确实也如他所愿了,大家都得了好处了,师生这层关系倒也该是顺其自然的。
秦弼这年纪,一路走来见过的东西足够多,本身也有过背叛的经历,但到底不会因此而怨恨什么,不能给人带来好处,别人也没道理再跟着你生生死死折腾,良禽择木而栖,姑且也可以这样安慰自己。
当然了,也有如杜聪这样,平日里尽管因为事情不能往来的,逢年过节都会寄信过来,捎上点小东西,这种看似平淡的往来中存在的真正人情更为可贵一些。
秦老迎着杜聪进了门,秦夫人已经端了茶过来,杜聪对这位师母的情感更多的是要平实一些,但内心的尊重确实丝毫不弱于对秦老的。所以那一声师母也叫的很是亲切。
主客落座,秦夫人并没有多留,屋子里只剩下两人时,杜聪开了口:“本来早就应该过来见见老师,不曾想这段时间事情太多,抽不出个时间来,老师务怪。”这显然是客套话了。
秦老笑笑:“这个时候,你不过来也好。”言下之意不说杜聪也能明白,因此秦老并没有说的那么明白,跟着道:“今天过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杜聪摇摇头,“也不是,这两天能做的事情做的都差不多了,想着过来看看老师,瑞清他们又不在身边。”
秦老道:“偶尔过来坐坐也好,不过今天你过来的消息被人知道了,以后我这小院恐怕就安静不下来了。”
杜聪明白其中缘由,“给老师添麻烦了。”
秦老摆手笑道:“没那么严重,本来该是我去找你。”秦老说着站了起来,走了几步,杜聪也跟着起身,恭敬陪侍在旁边。
“你坐……”秦老说了一句,“王凝那孩子你应该认得吧?”
杜聪点了个点头,“这几天江宁府接到好些书生写来的状子,顿时控诉他的。”
秦老叹了一声:“我也不瞒你,我让他在那边帮着做些事情,这些话又不能对外说,虽然也不是什么秘密,但大家心领神会是一回事,堂而皇之的宣扬出去又是另外一回事!”
杜聪颔:“学生明白,老师是担心他家里出事吧?”
秦老点头:“不担心那是假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