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兮归来,东方不可以托兮,狂风当道。魂兮归来,南方不可以托兮,流沙千里。魂兮归来,西方不可以止兮,烈日立空。魂兮归来,北方不可以止兮,冰冻百尺。魂兮归来,下方不可以去兮,地狱难安。魂兮归来,上方不可以去兮,天门难开。唯有归来魂兮归来......”
一个面容清丽的女子坐在凌云山最高处的悬崖边上,双脚俏皮的在万丈高崖之上踢来踢去,嘴边哼唱着这样一曲哀婉的歌。
方才在荒原之上,她也是一边哼唱着这首曲子,一边将精卫从河底带来的韩家人的魂魄一一缝在纸马身上。它们已经在河底待得太久,久到记忆已经模糊,浑然不知身在何处。不过,在看到了仇人的身影时,回忆却如潮水一般汹涌而至,不是纸马搭载着他们,而是他们驾驭着纸马,疯狂的朝那个黑暗中的人影奔去。
右斜方的树丛动了几下,紧接着,一个披着袈裟的身影从里面钻出来,光光的脑袋已经被荆棘杂草划破了,不过,却依然没影响到他潇洒的风姿,他一手攀着岩壁,另一手握住一根树杈,稍一用力便翻上悬崖。
刚想歇口气,鼻尖却闻到一阵幽香,熟悉的味道溢满了口鼻,他抬头,看到被树干挡住的一道影子,心里不禁一阵迷蒙,“你......怎么会是你?你不是死了吗?”
那人影笑得前仰后合,头上的珠钗脆脆的响,“大师,你再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谁?”
她从悬崖上站起,轻盈的从峭壁断岩上走过来,月光,终于照到了她的脸上,惠广一惊:不是她,眼前的这个女子,是在韩府跟在程牧游身后的那个人,但是,她身体上散发的味道,为何同她一模一样。
“你不是她。”
脱口说出这四个字,可是,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错了,因为女子的声音变了,从方才的脆生生变成了绵延细语,可不就是那个和他在藏书阁纠缠了几日的人。
“大师,我的脸你也不认得了吗?”她伏在他耳边笑,呼出的气息吹到他头上的伤口,很舒服。
惠广茫然的扭过头,发现女子的脸蛋也变了样子,或者说,她一直没有变,只是自己的眼睛蒙了层沙,无法将她辨认出来。
“你......真的是她?”
女子幽幽一笑,胳膊却猛一用力将惠广推到地上,她嫌恶的拍拍手,“她是我,又不是我,不过和尚,你这人虽可恶,但是倒帮了我一个忙,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若要修行至更高境界,需得止贪息欲,这一关,你倒是帮我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