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里日常不能继续,所有和尚早晚课都停了,集中在一处让京兆府的一个个做了笔录。
承远忧心忡忡,“玄清,不会连法华寺都关门吧?我们可没地方落脚了。”
玄清摸了一把大光头,朝天感叹道:“实在不行我们再留起头发做道士去,何处不能出家呢?”
承远大为震惊:“这也行?”
“佛道不分家嘛。”
学子们情绪尤其激烈,一开始一两个后来好多人冲着京兆府嚷嚷,“秋闱在即,你们这样关着我们,若考试出了差错,如何说?”
“对啊,我们又不是犯人,凭什么无故关押。”
“死两个学子而已,都是自己想不开,和我们无关吧?呔,真是晦气啊。”
周青严也在其中,双眼青黑明显几天没有好好睡觉,听到其中一句想要开口和人理论,不过又想到吵赢有什么用?顿时一泄气坐在门槛上。
一角蓝衣飘入周青严的眼中,他仰起头,看到一张俊朗的脸庞,明明行止温雅,然骨子里又隐隐透出上位者的气势,“我听说诸学子对京兆府的安排诸多不满?”
大家面面相觑,三三两两行学子礼仪,“南宫少辅”。
南宫止一眼扫过,脸上神情仍旧温醇,“大家在法华寺居住多日,不知道读没读过佛经。”
短暂的沉寂后,不同的声音答:
“翻阅过一二。”
“不曾。”
“家人修道。”
……
南宫止一概含笑以对,等人声落定,再开口道:“迦叶尊者曾问佛,‘有业必有相,相乱人心,如何?’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整个院子一下子都安静了,几乎落针可闻。
南宫止走出去扯下一片落叶,抬起给众人看,“风亦不动,树亦不动,乃汝心动也。”
其中一个最年长的从人群里站出来,“学生惭愧,多谢少辅大人教诲。”
其他人开始稀稀拉拉地附和,不复刚才吵闹。
其中自然有南宫止的话让他们羞愧,但更重要的是南宫止武安侯世子和内阁少辅双重身份,让这群学子不敢紧扯着不放。
南宫止将叶子握在掌心负手在背后,“你们放心,我已和袁大人商量过,待这两日事情查完,就放你们离开。”
学子们喜笑颜开,“多谢少辅大人!”这回显见真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