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吧!”徐鹤城向一旁的几案点了点头。那亲兵唱了个肥喏,放下邸报便退下了。两人又下了几步棋,徐鹤城突然叹道:“技不如人呀!”
“承让,承让!”程二笑嘻嘻的站起身来,将几案上的邸报取了过来,看了两眼,突然笑道:“哎呦,京师那帮大人先生们总算是出结果了?我还以为要弄到入秋呢!”
“怎么说?”徐鹤城从程二手中接过邸报,扫了一眼,神色一下子凝重了起来:“以卢象升为右副都御史,总理河北、河南、山东、湖广、四川军务,兼湖广巡抚;以熊文灿为南京兵部侍郎,总理南直隶、两浙、福建军务,看来朝廷要有大动作了。”
“可不是呀,以卢象升接替洪承畴,又增税添饷练兵,看样子是要痛剿了;可又让熊文灿来当南京兵部侍郎,总理南直隶两浙福建军务,这分明是要抚呀,朝廷这是要剿还是要抚呢?“
“要剿也要抚,先剿再抚!”徐鹤城思忖了一会答道:“杨文弱有自知之明,知道这加税添饷是饮鸩止渴,不可持久。他的想法是速战速决,诛杀其魁首,招抚其胁从,尽快解决流贼的问题,然后就可以停征加饷,与民休息。”
“说的不错!”程二笑道:“卢象升善战,熊文灿善抚,先卢象升把流贼打怕了,熊文灿再去做好人,这倒也是个办法。”说到这里,他笑嘻嘻的拍了拍大腿:“只不过天底下的事情,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恐怕最后未必能如杨文弱想的那样!”
徐鹤城没有接口,将邸报又看了两遍,放到一旁,程二笑了两声,看了看四下无人,低声道:“徐大人,倒是熊文灿来做您的顶头上司,我们可得提防些。”
“提防?提防什么?”
“自然是郑芝龙啦,你忘了这两位可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呀!”
听到这里,徐鹤城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几个月前他们设计暗中抓了郑大木做人质,其后郑家也派了人来松江寻找,却苦于是外来势力没有什么线索。但这次熊文灿来做了南京的兵部侍郎,总理东南数省军务。他是招安起家的,不像卢象升手头有一支打出来的精兵,要想在这个位置上坐稳了,肯定要依仗郑芝龙这个老部下。那时郑芝龙肯定会明察暗访,寻找自己的嫡子,徐鹤城与程二的压力无形之间大了不少。
程二揣测了一下徐鹤城的心思,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提防的,时间都过去几个月了,啥痕迹也没有了。除非那郑芝龙能够找到真凭实据,咱们就抵死不认就是了。他是龙虎将军,您也是扬州兵备道,手下几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