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尔应了一声,不一会儿众人便听到宏亮的号令声,果然不一会儿各营便安静了下来,只是不时听到火器射击的声音和惨叫声。王安世打了个哈切,笑道:“让各队留三分之一的人值夜,其余的人赶快休息吧,养些力气明日好厮杀!”说罢他便将已经烤干的呢绒披风抖了抖,往地上一铺,躺了下去,不一会儿便是鼾声大作起来。
当王安世重新睁开眼睛,天色已经微明,他爬起身来,走到橡树后面,想要找个撒尿的地方,却看到阿桂盘腿坐在树下,身旁的是他的马和狗,清理着他的火绳枪,看样子整夜未眠。
“你昨晚没有睡?”王安世一边尿,一边问道。
“打了个盹!”阿桂放下火绳枪,又开始用油石打磨起自己的佩刀来:“我过去是当夜不收的,已经习惯了!“
“嗯!”王安世甩干最后几滴尿液,走到阿桂身旁,捡起火绳枪,发现就连枪管内都仔细刷干净了,还涂了一层油,簇新的好像刚出厂的。他笑了笑,问道:“你倒是勤快的很,连这个都自己亲自动手!”
阿桂已经将佩刀磨好,还刀入鞘,笑道:“这是干系到性命的东西,我信不过别人!”
王安世笑了笑,也拔出自己的佩刀,就用阿桂的油石打磨起来,两人扯了几句闲话,便听到山下传来几声短促的军号声,就好像垂死者的哀嚎,令人不寒而栗。两人对视了一眼,站起身来向北面望去,只见太阳正在从地平线上爬起,雪早已停了,空气中那游动的晨雾被阳光蒸发,原本湿软的地面正变得干燥、坚硬。
“今天是个好天气!”阿桂看了看晴朗的天空。
“是呀,一个适合厮杀的天气,弓不会受潮、鸟铳也不会打不响、战马可以任意驰骋、血也干的特别快、就连垂死的人都不用躺在烂泥地里受折磨!”这时,山下传来一阵隆隆的鼓声,王安世向山下望去,只见山下己方已经布阵完毕,中军大纛在向前倾斜,那是即将开战的信号,他回头笑道:“要开始了,吹号吧,让桑丘把他的那三个宝贝推出来,昨天推它们上山可花了咱们不少力气,好戏要开场了!”
黎明的晨光中,衮布与硕垒并马而行,他们的大旗并排,不分高下,就好像一对并开的莲花。但两人的形象却大相径庭,即使衮布穿的是特制的盔甲,但依然像一根煮的过熟的香肠,牛皮护手与绑腿紧紧的套在他的四肢上,几乎让他动弹不得,虽然他的坐骑是专门挑选的壮健马匹,但依然被压得垂头丧气,只能缓步慢行,无法奔驰。而硕垒则像一头精悍的鹰,在马背上精神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