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点柴火,让弟兄们烤烤,把受伤的牲口杀一匹,填填肚子。“郝摇旗看了看四周的情况,低声道。
“摇旗哥,要是点火会引起官兵注意的。“一个青年汉子有些犹豫的问道。
“没法子,天气这么冷,有的兄弟身上又刮了彩,要是肚里没食,恐怕要倒下一半人。“郝摇旗叹了口气,恨恨的骂道:“该死的官军,该死的杨鹤,竟然背信弃义。”
郝摇旗的骂声在众人身上引起了一阵共鸣,士兵们此时的心情是不难理解的,一天前他们还是官军,在营寨里有粮食、有衣服、有首领,可是一转眼就又重新变成了流贼,除了一身的伤痕外一无所有,在荒山上喝着西北风。
荒山上没有什么大的树木,只有那种长的一人多高的小灌木,看起来虽然很多,但不经烧,郝摇旗和手下们折了一些来,也就能维持一堆篝火,众人紧紧的围成一团,又杀了一匹伤马,将马肉切成块在火上粗粗烤了烤,还血淋淋的就切开分给众人,每人也不过分到巴掌大小一块,不过总比方才挨冻受饿好了不少。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郝摇旗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一旁有石块滑落的声响,赶忙跳了起来,只见四周已经站满了数十个身穿棉甲的士卒,各持火器枪矛,黑洞洞的铳口对准了自己,让人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寒意。为首的一人手持佩刀,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快快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郝摇旗看了看四周的同伴,个个面如土色,身上衣衫单薄,而对面兵利甲坚,鸟铳上的火绳散出一缕青烟,力量悬殊已经是不战自明。他只觉得一口气从胸中直撞上来,脑门一阵生疼,眼前一黑,竟然昏死过去。
刘成老营。
“什么?脱脱不花的前哨抓住了一股神一魁的余部?“刘成皱起了眉头,放下手中的筷子,向一旁的杜如虎问道:“杜副将,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
“先将为首的送过来,正好从中了解一下贺人龙的动向!“杜如虎答道,由于对指挥古代军队长途行军的经验和当地地理知识都颇为缺乏的缘故,刘成将杜如虎留在老营作为自己的副将,负责行军路线与前哨、中军、后卫等分队的安排。
“嗯!“刘成点了点头:”带人上来!“
不一会儿,郝摇旗被带了上来,刘成上下打量了一会儿,笑道:“你叫什么名字?隶属哪部?为何在那山头?“
郝摇旗却不回答,只是死死的盯着刘成,过了一会儿答道:“我若答了你,你会怎么处置我的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