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过就骂你一句,犯不着从医院里气得出来找我算账吧。”
“说得不错,我就是来找你算账的。”他拧我的手,把我拉到他面前。
“知不知道人家多么担心你。”我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胸口。
“对不起,”他紧紧拥抱我,“其实你不用担心,我自己会照顾自己,此外还有护士。”
“我再不胡闹了,我发誓。”我吻他,像吸血鬼那样寻找他颈上的动脉,然后吻过去。他垂下头来吻我的脸,清冷甜美的气息交错在我面前:“为什么穿这么大一件袍子?大得可以装得下两个你。”
“就喜欢大,大得舒服。”我伸手进他的风衣,去抚摸他的腰,“这里有受伤吗?很痛吗?”
“没有伤。”他低声说,“别乱摸,好不好?” 虽这么说,他身上的一部分僵硬了起来。
我想起刚才发的誓,抽回手,替他系好风衣的带子。
“晚上你做什么?”他问。
“到图书馆去研究你给我改的proposal。改了那么多,好多地方我都不明白。”
“什么地方不明白,”他说,“趁我在这儿,我说给你,不是更好吗?”
“那你陪我去图书馆,好不好?”我去挽他的手臂。
“今天我没穿假肢,你介意吗?”他淡淡地问。
“不介意。用假肢走路那么辛苦,你最好天天都不要用。”我脱口而出,随即又不安地看了他一眼。沥川非常爱惜仪容,在正式场合从来打扮得一丝不苟。他又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可想而知,失去一条腿,终生残废,对他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
图书馆的二楼和三楼都是自习室,几百张桌子放在一个大厅里。几百个人坐在里面看书。沥川若是进去,绝对会引起一阵骚动。
我带沥川去了一楼的报刊阅览室,那里比较冷,人一向很少。
我们找到一个位子,沥川接过我脱下的绵衣,挂在一边,然后自己脱下风衣。
我从书包里拿出打印好的proposal、字典和笔记本。正要坐下来,沥川忽然说:“坐到我的左边来。”
我换到左侧:“你是左撇子?”
“不是。”他说,“对了,期中考试考得怎么样?”
天,他还记得这个。
“平均分九十,离目标还差五分。再努把力,奖学金有望。”
“孺子可教。先谈谈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