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安然无事,此后又会有何人会听从主上之命呢?”
杨渥听了严可求之言,回想起方才高宠的那般强项模样,再想起那些与自己争夺淮南节度使之位的那些老臣们,脸上时青时白,终于点头下了决心:“好,你不仁我不义,高宠如此,也怪不得我了。严先生,你马上准备书信凭证,然后去高宠府上传令,让他明日便出发,免得夜长梦多!”
“主上英明!”严可求一揖到底,如果杨渥此时能够看到他的面容的话,一定会发现他的脸上肌肉扭曲,笑的十分狰狞。
严可求坐在轿中,他刚刚从高宠府上传令归来,在平静的表情下,他的内心已经激动到了极点。“十年了,十年了!从灭族之祸那年首尾算起已经十年了!可仇人势力越发强大,报仇的事情不但一点眉目没有,反而离目标越来越远了,天可怜见,自己总算在杨渥身边找到了这个机会,在淮南和两浙之间挑起了矛盾,只要双方起了战事,自己就有机会报大仇。”严可求的眼前闪现出刚才高宠脸上心若死灰的表情:“至于高宠,虽然你是一个忠臣,可谁叫你挡在了我复仇的道路上,无论是什么人,哪怕是我自己,只要挡在复仇的路上,都要将他碎尸万段!”
书房中,高宠静静的坐在书桌前,书桌上放着几张信封,昏黄的灯光下他的面容显得格外的平静,可是在亲近的家人眼里,他这平静的面容下好似隐藏着什么东西。
“相公,有什么事吗?”三名女子福了一福,显然她们被书房中的奇怪的气氛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来,婉云,盈云这些是给你们的!”高宠从桌上拿了两个信封,递给站在后面的两人。
被叫到名字的那两名女子接过书信,有些疑惑不解。便听到高宠柔声道:“你们二人自从嫁给我以后,都十分贤淑,不过今日我们缘分已了,待会你们便到账房那里去取五十贯钱做盘缠,这两封信分别是写给郭叔父和李叔父的,他们和我叔父乃是旧交,你们去投奔他们,他们会看在我的面子上照顾你们的,到时候是寡居还是再嫁都随你们的便吧!”
那两女听了大惊,不知为何高宠突然说出这等好似生死诀别的话语来,纷纷哭倒哀求,询问为何如此,不肯离去。高宠却只是摇头,叹道:“你们快些准备,我主意已定,莫要再浪费时间了。”
那两名侍妾见高宠这般,只得起身告辞,只留下最后一人,乃是高宠的发妻陈氏。陈氏并没有像方才那两名妾室那般哭闹,只是站在那里垂首低目,一言不发。高宠脸上现出一丝苦笑,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