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师傅一边忙活着从蒸笼里面取包子,一边回忆着姜宁口中所说的那两个小乞儿。
青河镇鱼米之乡,在整个南唐的小镇之中都算是比较富庶的,只是不论在如何繁华的地方,都一样有命运悲惨的人。
自他尚未从父亲的手中接过这包子铺之后,小镇里前来乞食的邋遢童子就从没有断过。
他们或是因为战乱从其他地方流离而来,或是因为父母早亡,失了依靠。
每每见了,田师傅心中总有不忍。
所以,当那些童子前来偷食的时候,他偶尔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见,只是又怕他们来的太频繁,太明目张胆,耽误了自己做生意,故而更多的时候还是会满街追着喊打。
只是,喊归喊,打却松从未有过。
那么多年,那么多的小乞儿,要他全部都记住,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闻言想了想,还是记起了姜宁当年的模样。
无他,这些小乞儿在街上偷东西,并不是每家人都如他这般温厚的。
有的人喊打,那可是真的就要打。
田师傅记得姜宁,全是因为那个和他一起的,装扮成了个娃子的小丫头,偷了桥对面烧饼店的烧饼,被那老刘拿着摊烧饼的铁勺追着打,一直过了桥,打到了他这边。
饼子分明是那丫头片子偷的,但是被抓到了之后,这小子竟不管不顾地顶了上去,把那丫头护在了身下,任那老刘的铁勺子一下一下敲打在他的后背之上。
后来,那铁勺子都给敲歪了,被这小子护在身下的丫头片子竟然是毫发无伤。
只是这小子自己,后背肿起了一大片,到处都是淤青,也没有药物去化掉那些脓血,田师傅心有不忍,自己偷摸从家里面取了些皂刺来,嘱咐那丫头碾碎了和水敷在背上,果不其然,没两天又在镇子里活蹦乱跳的到处乞讨了。
只是从那以后,不管是那个假小子,还是这个真小子,不论在镇子上晃荡到多晚,都再也没有来偷过他的包子。
上好的牛皮纸包,热腾腾的包子,包好之后,田师傅那浑浊的眼眸微微聚焦,定定地落在眼前这个清朗不凡的年轻人的脸上,眉目间,竟依稀有几分少年时候的模样。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田师傅一面把包子递给姜宁,一面欣慰地笑了笑,道:“不错不错,小姜现在出息了,当年被田师傅我满街上追着跑,如今可还记恨?”
姜宁摆摆手笑道:“田师傅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