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搬了绣墩过来,桌子上的棋盘一早就摆好了,苏牧和解语各持黑白,交相落子。
“可惜,”解语微笑:“那宋厚照到死都不知道他放出城外去的一儿一女却是死在了他的前头。”。
苏牧手中的黑子在空中纠结了半晌,依旧没有落子,“山阴郡毕竟是王朝的山阴郡,在这里,我的眼睛最多,也最亮。宋厚照的反应确实很快,可还是比我慢了半拍。”。
解语笑道:“看来即便没有姜宁的出现,你也一样有办法让陈家把矛头对准宋家。”。
“那是自然,谋定而后动,怎么能把希望寄托在姜宁来到山阴郡这种偶然性极高的事情上?”苏牧轻笑。
腴美女子对于苏牧久久不落子的情况似乎已经习惯了,半点没有要催促的意思,只是好奇道:“方便透露一下为什么是宋家而不是梁家?”。
苏牧脸色阴冷,“你知道的,我不能生育,这辈子都没办法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解语点点头,这件事情山阴郡的很多人都知道。
苏牧咬牙恨声道:“人言难禁,上百年的时光,我本也已不介意别人知道了。可是宋厚照那个三儿子宋思远,每每在宋宅喝酒作乐玩弄女人的时候都要编排一句‘太守大人是个天阉,我宋思远岂不是比太守大人还要强百倍’之类,以此为乐。或许他是真的以为自己那个宋家密不透风,是一个苍蝇都叮咬不进去的鸡蛋壳。”。
解语很识趣的转移话题道:“宋家已灭,梁家也举族逃出了山阴郡城,接下来就是陈家碰齐家了!”。
苏牧终于落子,棋盘上的白棋一下子消失了一大片,这才笑道:“好戏才刚刚开始!”。
解语输了棋却不恼,嘴角反而勾起了一抹浓郁的笑意,“那我拭目以待!”。
……
青烟阁,这一日专门前来听月影姑娘那首《蝶纷飞》的雅客皆是失望而归。
李平安一大早就跑去和嬷嬷请休一日,折纸船。
红橙黄绿蓝靛紫,不拘颜色,一概在那双灵巧的柔荑之下变成了一艘艘袖珍的小船。
约莫到了天黑吃晚饭的当口,那古色古香的檀木盒子已经见底,所有的彩色纸笺全部都用光了。
后门的小木梯子上摆着一排排粘好了短小红烛的各色纸船,李平安照例率先拿起了一只红色的,点燃蜡烛,放到水面上,小纸船沿着平稳的月河河水顺流而下,底部也依旧是写着‘弟--安’这简单的两个字。
等第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