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种错觉,老鹞鹰好像拿我当哥们了。
我看着他摘下手套后,不一样颜色的两只手,暗地里给自己提了个醒儿,端起一瓶没打开的啤酒用牙嗑开,自顾自的喝了一口。
老鹞鹰端着酒瓶,说了一句:“前两天,我在街上碰见老太太了。”
我扭头看了过去。
老鹞鹰就跟真是我连桥似的:“从里到外透着那么孤独。”
“你知道老太太干啥呢不?”
“就在菜市场边上墙根地下坐着,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扭头往另一头儿看。”
我纳闷的问道:“她瞅啥呢?”
“能瞅啥?”老鹞鹰嘀咕着:“想和人家唠嗑呗。”
“可谁敢和她唠啊?说道说不道的,谁不怕惹祸啊?”
“结果就是老太太一去,人家就把最好的晒太阳地方让出来,几个老头老太太挪到边上。”
“爷,要不给老太太送回去吧?”
“回去还有孙子看。”
我终于提起了那个已经放下很久的名字:“芳姨……有消息啦?”
老鹞鹰点了点头:“国内的朋友说,她落在版纳了。”
“整天穿着民族服装,还开了个挺洋气的咖啡店,就是生意不怎么好,一天也进不去一个客人。”
我怎么想也无法将民族服装和咖啡店联系到一起,刚要张嘴,老鹞鹰抢先一步说道:“还没呢,估计快了。”
他说的是孩子。
我笑着将酒瓶放在了嘴边,一仰头,一瓶酒就跟没有任何阻拦似的,喝了下去。
嗝!
打了个嗝,随手将瓶子扔到了桌面上:“这玩意儿不咋地,涨肚。”
“整点路易啊?”
“等我。”
老鹞鹰抬腿走了出去,没多大工夫,端来一瓶路易,一碟子鱿鱼丝,就这么从茶几地下拿出来几个小杯,我俩一人倒了一杯:“别糟践了啊,挺贵呢。”
我看着老鹞鹰端着杯在那儿品,就觉着闹挺,抬手一杯酒就倒了下去。
那给老鹞鹰气的:“真挺贵呢,我从外边弄过来,得好几万一个,你这么喝,不白瞎了么。”
我喝完,感受着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看着老鹞鹰问了一句:“心疼啊?”
老鹞鹰拔着的脊背立时弯曲了下去:“不是,这玩意儿不是这么喝的。”
我笑着伸手指向了他:“哈哈哈哈,你也不敢和我说实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