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黑齿常之的建议,慕容鹉暗自松了口气,黑齿常之的建议再怎么毒辣刻薄,比起原先把漕船漕粮闸门工坊一把火烧个干净还是要好多了,至少不会弄得吐蕃兵临长安城下。至于裴居道和沛王会如何应对那就不是他在乎得了,毕竟自己是王文佐这边的。他唯恐伊吉连博德会反对,赶忙笑道:“黑齿兄的这个办法我看很好,漕粮在我们手里,由不得裴居道他们不答应我们,有了今上的皇子在手,下一步无论做什么都方便!”
“黑齿兄的办法是不错,不过派谁去长安去见裴居道呢?”伊吉连博德问道:“这可是危险的很,裴居道那厮恼羞成怒之下可能会下毒手!”
“还是让我去吧!”慕容鹉赶忙道:“伊吉兄对陕州这边粮仓、码头、工坊、闸门的情况最了解,肯定不能去;崔将军是咱们当中的首脑,要留下来主持大局,也不能去;黑齿兄对长安的情况没有我清楚,算来只有我最合适了!”
“慕容兄弟!”看到慕容鹉竟然如此主动,崔弘度也有些感动:“这件事情着实危险,要不另外选一人前去便是,最多多给一些钱财安家便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
“不行!”慕容鹉摇了摇头:“这次去长安并非仅仅送个信,还有和裴居道讨价还价,若是随便派个人去,肯定会出纰漏,只能是我们四人中的一个。你们也不必太担心,说到底,只要陕州的漕粮转运渠道控制在我们手里,裴居道就不会杀我,也不敢杀我。”
“不错!”伊吉连博德点了点头:“慕容兄弟说的是,崔将军,咱们还是先商量一下怎么把陕州这边的事情都安排好,这才是最要紧的!”
“是呀!”黑齿常之点了点头:“如果我是裴居道,收到消息的第一个反应肯定是先把慕容兄弟扣下来,然后派兵打一次陕州,只有打输了,他才会真的和我们谈!”
“不错,那裴居道定然会这么做!”伊吉连博德拊掌道:“有的打才有的谈,若是一触即溃,那也就没什么好谈得了!”
屋内四人除了慕容鹉,都是跟着王文佐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即便是慕容鹉,也参与过拥立李弘登基等事。虽然性格为人各有不同,但都是行事果决之辈,既然商议已定,慕容鹉便收拾行装准备回长安,其余三人有的修补城墙,准备兵甲;有的将水轮船上安置弩炮、火筒,准备水战,各自准备不提。
此时的长安城中却是另外一番景象,经由裴居道的一番努力,至少维持了朝廷表面上的平静。说白了,自从入秋以来,天子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太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