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对鬼室庆道:“阿庆,这位便是沙吒相如将军的儿子沙吒忠义,这次送你去倭国的就是他了。”
“小子见过忠义兄!”鬼室庆怯生生的向沙吒忠义拜了拜。
“你就是鬼室芸夫人的儿子吧?好说,好说,都是自己人,我一定把你安全送到!”沙吒忠义看着向自己躬身行礼的鬼室庆,双眼闪过一丝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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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很温暖,干柴在火盆里噼啪作响,王文佐躺在摇椅上,身体随着摇椅轻轻晃动,一条狐皮坎肩放在膝盖上,手里拿着一只牛角酒杯,卢照邻坐在一旁的书案旁,手中拿着毛笔,飞快的记录着王文佐的话语,而彦良则坐在火盆旁,一边烤火一边听王文佐讲述往事。
“我这辈子所经历的最危险的事情就是夜袭真岘山城!”王文佐喝了口酒,眼神迷离,似乎是在回味酒的滋味:“那座山城位于百济通往新罗的要道上,在叛军之手,那我们就是孤军一支,覆灭是早晚的事情;若是拿下此城,那就能从新罗人那儿得到粮秣援兵,虽然不敢说就一定能扭转局面,至少也能拖下去,等待转机了。”
“那这么紧要的地方,叛军肯定是重兵把守啦?”彦良兴致勃勃的问道。
“那倒也没有!”王文佐笑道:“那真岘山城说是个城,其实不过是个石堡,全塞满了也就一千人上下。但地势极为险峻。整个城位于靠近山峰的一个突出的岩石平台上,正好俯瞰沟通两国的谷道,若是硬攻的话,多少条人命都填不够!”
“连霹雳车都不成吗?”
“那时候我手头也没有霹雳车,就算有霹雳车,也得从山脚拆成零件一点点运上去,有这个时间叛军的援兵早就到了!”王文佐叹道:“当时我们是夜里借助月光上山,到了拂晓时分到了山顶,借助山藤爬上一道几乎是垂直的崖壁,这才居高临下,拿下这座山城的!当时我上山的时候还不觉得,后来下山时看这险峻山景,只觉得双膝酸软,两股战战,不知当初是怎么上山来的!”
“原来父亲您当初这么大胆呀!”彦良眼睛一转,突然问道:“那为何现在又如此谨慎呢?大同江畔那点高句丽余党也要派使者前去说服,而不是干脆派兵征讨!”
“此一时彼一时嘛!”王文佐笑道:“当初我啥都没有,身在异国,与大唐有大海相隔,想逃都没地方逃,不去冒险拼命就是死路一条,只能拿命去拼去赌;现在我统辖大军,财库丰盈,又何必冒不必要的风险呢?太史公说;‘三代为将道家所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