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说话的是一个长须男人,他认得是任东台侍郎(后改称黄门侍郎)、同东西台三品,兼太子左庶子张文瓘,赶忙躬身行礼:“文佐拜见张相!”
“王领军不必多礼!”张文瓘伸手虚托了一下,笑道:“我听说你打算过几日和太子在城外田猎?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王文佐倒是坦率的很,再说这等事也不可能隐瞒:“怎么了?张相您有何指点!”
“指点不敢!”张文瓘笑了笑:“不过王领军你应该是刚来长安不久吧!此地与边地不同,乃是天子足下,行事须得稳重,不可孟浪!”
“哦?”王文佐笑道:“王某确实刚回长安不久,行事不妥之处还请张相多多指点!”
“指点不敢!”张文瓘变得严肃起来:“太子乃是一国储君,率领东宫之兵田猎,不忘武事,这原本也是应有之义。但这田猎也是有规矩的,每年秋收之后,草木枯燥,鸟兽已经繁育产子,引部众而猎杀,不但可以习练武事,还能驱害兽护田实,是一举两得的善举。而眼下却是夏季,田野正是农夫耕种之时,鸟兽也正在产子,车驾一动,人马践踏,牲畜啃食,百姓嗟怨,岂不有伤太子圣德?”
“张相所言甚是!不过田猎的所在乃是在御苑之内,并无百姓田产;而且也不会劳师动众,太子会轻车简从,身边不过千人,不过是为了借着这个机会,检校一下东宫之兵的射艺武事罢了!”
“那就更不应该了?”张文瓘急道:“眼下长安正是太平无事,何须东宫检阅麾下兵士射艺?王领军你难道没有听说过长安城中的流言吗?”
“长安城中流言?”王文佐皱了皱眉毛:“什么流言?”
“在我面前王领军你就莫要装糊涂了!”张文瓘顿足道:“外间传言说天子圣体不豫,有小人挑拨太子和皇后之间的关系,使得母子离心,并且乘机习练兵士,欲为不忍言之事!这等事你没听说?”
“呵呵呵!”王文佐听罢笑了起来:“这等话张相您也信?”
“哎,我若是信就不来找你了!”张文瓘叹道:“但是人言可畏呀!王领军你也是聪明人,又何苦行此嫌疑之事呢?”
“张相!”王文佐笑道:“你方才说长安正太平无事,王某不敢苟同。您应该也知道当初为何王某从长安回来的吧?堂堂大唐,几千河北叛兵在关中生事,就得靠几百回纥人才能平乱,这成何体统?我回到长安后,二位圣上便令我整饬府兵事宜,又令我统领东宫之兵。借着田猎的机会,检阅士卒,这是下官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