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让军帐之中,翟让眉头深锁,一手托着下巴,看着面前的邴元真,这是一个四十上下,尖嘴鼠须,小眼瘦脸的文人,一看就透着精明,与其说是个文人,更不如说是个商贾,他的身上穿着上好的蓝色绸缎,扎头的绸巾上镶着金线,与这帐内一众五大三粗,全副武装的军汉们,显得是那么地格格不入。
翟弘双眼圆睁,对着邴元真嚷道:“老邴,魏公这是什么意思,要请我们吃饭吗?走都要走了,还吃什么饭呀。”
邴元真小心地赔着笑脸,说道:“魏公说了,来瓦岗这么久,承蒙司徒的关照,才有了今天,这回洛水大战,我军虽然大胜,但司徒所部损失不小,所以这一去瓦岗招兵,可能很久都不会再见了,上次的大胜,我军还没来得及大摆一次庆功宴,这次正好有个由头,一并办了。”
翟让的目光看向了徐盖,徐盖也同样的眉头深锁,沉吟不语,一边的单雄信却是冷笑道:“邴长史,你可记得自己是站在哪边的吗?”
邴元真的脸色微微一变,连忙说道:“当然,我一直都记得清楚,我是翟司徒的人,到魏公那里,也是要起一个监管的作用的,魏公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让我这次过来给翟司徒传信啊。”
单雄信的眉毛一挑,厉声道:“这时候请吃什么饭?这不是鸿门宴又是什么?邴长史,你真的知道自己是站在哪边的吗?”
邴元真连忙说道:“单将军言重了啊,魏公和翟司徒怎么就水火不容了,怎么就鸿门宴了?我从魏公大营里出来,那里的戒备很松散啊,大营上下都在忙着办宴会的事情,甚至连内马军都派出去采购酒食了,魏公有言,要三军同乐,大宴一天,完全没有一点杀气啊。”
徐世绩笑道:“大哥,你确实有些多虑了吧,魏公虽然和司徒有些小的矛盾,但还不至于真的下死手吧。”
单雄信冷笑道:“这饭早不吃晚不吃,偏偏翟司徒要回瓦岗的时候,他倒想起来请客吃饭了,兄弟,你真觉得这里面没有问题吗?”
邴元真笑道:“单将军,这回魏公可不止是请翟司徒一个人啊,包括各寨的头目,各军的将领,他都要请的,所以规模才搞得这么大,魏公也说了,这次是显示我们瓦岗团结和力量的大会,一定要办好,这样才能招揽更多的英雄豪杰来投啊,再说,部队打了这么大一个胜仗,不大宴一下,也说不过去呀。”
单雄信咬了咬牙:“那魏公为什么不来我们营里赴宴,非要我们去他营里?”
邴元真勾了勾嘴角,面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