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是在我自己的房里。
高烧不退。
我娘求着梁老爷给叫了个大夫给我开了几帖药。
却不见效。
我终日浑浑噩噩躺在床上。
我娘实在担心,便大着胆子又去求梁老爷。
她走之后我昏睡了过去,迷糊间感觉有人坐到了我身旁。
睁开眼,竟然到了梁蕴礼。
他一袭锦袍,端正而坐,与我这简陋昏暗的屋子相比,好似神落了凡。
“兄长……”
我声音沙哑。
他不应。
我以为是幻觉,便抬了手去触碰他。
他指尖寒凉,叫全身发热的我贪婪,顺着他的手背滑进了他的衣袖。
他一瞬拽紧了我的手掌,“还敢?”
“兄长,泱泱热得难受,你帮帮泱泱吧……”我还想往他身边靠。
他手掌撑在我的肩头,将我按回床上,“难受就吃药。”
我侧了头,将面颊贴在他的手背上,细汗都蹭到了他的手掌。
他指尖动了动,却没有收回。
“泱泱要兄长喂。”
梁蕴礼侧身拿起了药碗,勺子碰撞瓷碗,他面无表情,将勺子递到我嘴边。
还未等到我张嘴,门口传来声音。
“阿礼,你怎么在这里?”
是梁老爷。
梁蕴礼拿着勺子的动作顿了顿,随后起身,放下药碗,跟梁老爷行礼告退。
梁老爷再瞧我时便带了几分思量。
而我娘亲却满是愁容。
隔了几日,我终于退了烧。
我娘却依旧愁眉不展。
她问我:“为何大公子会来你房里给你喂药?”
我没答话。
我拉过我的手,话还没说出口便被梁老爷叫人来喊走了。
再回来,娘眼睛湿润,“泱泱,你不该去招惹大公子的,你们不是一路人。”
她又说:“府上人都知道你长得好,梁老爷也提防,大公子仕途无量,怎能叫你着了道昏了头呢?老爷要将你许出去了。”
要我嫁人?
我娘哭了好一阵,就是因为梁老爷将我许给了周家老爷做妾。
我天生做妾的命,却不知这周老爷竟是年过花甲之人。
没过几日,梁老爷宴请,周老爷借机来我样貌。
非要我陪同一桌吃饭。
梁夫人和梁蕴礼都在。
听闻这位周老爷地位颇高,说好听了是梁老爷对我的仁慈,难听些便是他将我送出去为自己铺路。
可那周老爷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趁着吃饭之时便在桌下摸我的手。
我挣脱,他便直接将手掌覆在了我的腿上。
摩挲之意尽显。
我咬紧了牙,抬眸到梁蕴礼一闪而过的眸光。
他一定到了,却什么都没说。
他怕不是急着要跟我撇清关系。
我在这梁府,到底只有变卖的命。
可我,不信命。
周家催得急,就近挑了个日子便要抬我过去。
我娘含着泪给我梳妆。
我让她出去,自己描眉化妆,换了新衣。
芙蓉黛眉,我远比平日里还要漂亮。
我娘以为我会哭,可我并没有。
我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从后院逃过众人的眼线,推开了梁蕴礼的房门。
他正在案前,抬头惊讶瞧着我。
我关门上锁,笑着他,“兄长,泱泱好吗?”
他微眯了眼。
“兄长,泱泱不想给周老爷做妾。”我一边朝着他走近一边解了衣袍的衣绳。
衣袍滑落,他下颚绷紧。
我绕到他身旁,半蹲下来伏在他腿上,“兄长喜欢吗?泱泱想做兄长的新娘。”
他呼吸微沉,带着酒气。
少有的,他眸底带着红,抬手之际,动作颇大,酒杯倒下,流了一地湿润。
他扣住我赤裸的肩头,几乎捏碎我的肩骨。
我以为他要推开我。
没想到,他一把带起我,将我按在了大案上。
他俯身欺上来,炙热的呼吸都落在了我的面颊上,“既然那么想,那我就成全你。”
我立时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