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半句模样清秀四字,在下就厚着脸皮笑纳了。”
汉子咧嘴大笑,“这还没等说你小子胖,便先行一步喘上了,倒退个十年老子还未进这行当时,皮相可比你俊秀许多,那当真可是十村八店远近闻名的的俊后生,前来说亲的,险些把我家门槛都踏平喽。”
少年重重点头,“我觉得也是,即便是许老哥如今风吹日晒,面皮起皱,亦是威武不凡,走一个?”
姓许的汉子也不藏着,皱着鼻翼骂道,“你这鼻子忒灵,但凡是想将好酒留着慢慢消受,早晚便能叫你闻见,给给给,喝去喝去,甭跟别人讲。”
接过葫芦,少年也难得说几句好话,捣捣汉子臂膀,“自个儿藏着作甚,好酒总要配好景,眼下景致荒凉,自然要寻好人饮酒,小弟我先饮为敬。”
“你韩江陵要是好人,我便是咱颐章镇北大将军,”汉子见少年一口喝光多半葫芦,肉疼不已,朝准后者心口便是一拳,“爷这是好酒,不仔细品品滋味,岂不是浪费了?慢着点喝。”
入夜时分,仍是难免有些冷凉,从盘马岭北一路浩荡刮过的浓重雾气,就如同落下场小雨般,林木枯草尽是蒙住层水雾,就连裹马篷布上,都是不时有水珠滚落。
许姓大汉并不急着歇息,而是撇开一众镖局中人,独自找上那位正在溪水旁磨洗重剑的韩江陵,张嘴便问,“
韩小子,你觉得此去盘马岭,凭咱们这些人手,多还是少?”
韩江陵此刻正将手中那柄墨刃重剑杵于溪水之中,使块粗糙残破的砺石磨刃,肩腰并动,运力之时,周身筋肉流淌,抬头见汉子跑来,愣了一愣,不过还是张口答道,“不遇贼寇,人手算刚好,但倘若是遇上不测之祸,眼下这三五十位虽说身手不低,如何都显得单薄。”
“咱镖头此番,实在是有些轻看这盘马岭,”汉子同样叹气,坐到溪边乱石上叹气不迭,“其余人我不知,但我侄儿家便离盘马岭不远,前些年许多家都受过贼人劫掠,乃至有不少良家姑娘,都叫这帮来去无踪的贼寇糟蹋过,最终村落上下背井离乡,一齐搬离,这才免于再受欺凌,这等虎狼穴,万一若是撞上贼人成群结队,闹不好真要丢命。”
韩江陵没搭话,只是一下下磨起厚重剑刃,清瘦侧脸,反是越发冷硬。
汉子被唬得一愣,旋即便摆手说道,“甭磨了,听得怪瘆人,深更半夜里磨剑作甚,听得心烦。”
“无事,想起来几位老朋友,上回走大镖,尽数死在路上,就剩下我一个死里逃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