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忍不住又道:“先生这话有些怪了,百家能够兴盛,自是因为天降圣人,参悟世间道理,再传之于世,而后圣人弟子、再传弟子践行学说,传于四海,代代参悟,最终方能成就。”
话里话外,依旧在暗指学说之成,固因圣人开辟,又有赖于众人世代参悟完善。
这道理也听得众人不由点头,连远处正在观望的那中年男子都不由暗暗点头,但紧跟着,他又好奇起陈错会如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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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错却还是笑着,反问道:“圣人即便真是天授,为何会突然扎堆出现?学说固然需要几世积累,又为何会在这时并立?这其中的道理,诸位有没有想过?”
众人听着这话对各家学说的圣人皆有不敬之意,都不免色变,又有哪个敢贸然回答?甚至人群中已经有人暗暗叫苦,心生退意,想着莫要因为今日之事,得罪了哪家学派的学徒才好。
须知这战国十分,贵族与黔首还是泾渭分明,宛如两个世界。而那各家贵族、士人之间,多多少少都沾亲带故,真要是有什么消息,传递的固然不快,但范围却着实不小。
正因如此,陈错的这个问题,一时无人回答。
倒是那李斯毫不避讳,问道:“那按你之言,又是如何?”
“那自是因为诸国纷争,打破了原本的禁忌,令学问以两种方式扩散传播,方有如今的盛世。”说着,他也不等众人反应,从身边的石桌上,拿起一卷竹简,“学识也好、学问也罢,归根到底要有为学的途径,毕竟不可能人人都是生而知之的圣人,也不是人人都能从天地万物中感悟出文章道理。但诸位请思量,在几百年前,这些承载了学问的竹简,都在何处?就算诸位都是贵胃之后,但家中藏书又有几何?”
众人闻言,都是不明所以。
李斯却是心头一动,若有所思。
陈错也不管他们,只是道:“诸国纷争之前,周室分封诸侯,给的是地与人口,却非学问。那治世之术也好、制胜之道也罢,乃至寻常的诗词歌赋,可都为王官把持,是为学术官守,那学问都在官府,不在民间!那时候王位更迭,世卿世禄,皆有其位,各司其职,唯有王官与其子嗣方有资格教授学问,能学者几何?学问若流传于宫廷,自然不见学派。”
“啊?还有这段历史?”
人群中,如夏菁等人面露诧异,彼此对视,不知真假,最后都将目光投向了李斯。
须知,这时的文章都是刻在竹简上的,那一卷竹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