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灏成功把珠子抢了回来,藏在袖管里,嘟着嘴道:“谁偷你的!这东西明明就是我爹留给我的!”
裴道珠从地上爬起来,龇着一排牙就要扑上去咬崔云灏的手:“把珠子还给我!把珠子还给我!不然我就咬死你!”
那些丫鬟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过去把两个人都拉开了,另外几个人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则跑去向主子禀报,一时间闹得不可开交。
不一会儿,这事儿就传到了裴夫人邓氏耳中。
裴文灿忙到天黑才回府,一口茶还没喝上,邓氏就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劈头就问:“老爷,多年前你过生辰的时候,我二哥曾送给你两颗绿玉髓的宝珠子,你放在何处了?”
裴文灿闻言一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茫然道:“时隔多年,我哪里还记得?再说了,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邓氏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了,道:“问了自然是有用的,老爷就明明白白地告诉妾身吧。”
“那我可得仔细回忆回忆。”裴文灿揉了揉眉心,绞尽脑汁沉思了良久,霍然站起身来,神色激动地道:“我记起来了!九年前,我有一个好友喜得贵子。以示道贺,我就把其中那两颗绿玉髓珠的其中一颗在宴会上送给了他。”
邓氏又问道:“那你可还记得,你当时一时兴起,指腹为婚,让我们家珠儿和他的儿子定下了娃娃亲?”
裴老爷沉吟片刻,挠着头皮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没记错的话,我那个好友,正是宣城的崔尚鸣。”
言尽于此,他突然想起什么,两眼一瞪,望着邓氏讷讷地道:“该不会......”
邓氏冷哼一声,从怀里摸出那颗绿珠子来,放在桌案上,道:“傍晚的时候,道珠去了一趟采云院,结果在崔云灏的书房发现了她昨天失窃的布老虎,怀疑是他偷走了。
后来,道珠又从他身上发现了这颗绿玉髓珠子,他非说是他爹留给他的遗物。总而言之呢,那个穷小子崔云灏,就是你九年前和崔尚鸣定下娃娃亲的那个孩子。”
裴文灿略略扫视了那颗珠子一眼,揪了揪唇上的翘八字胡,道:“原来如此。那岂不是挺好的,这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嘛!”
邓氏听了他这半开玩笑的话,似乎毫不在意,一时气恼,便哭哭啼啼的娇啐道:“裴文灿,这世上哪有你这样做父亲的,一碗马尿喝昏了头,居然把妾身的宝贝女儿指给一个乡下穷小子做媳妇,敢情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一点也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