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
果然田丰听了,便直接开口道:“秉使君,虽然外面情况很坏,但若是能够闭门紧防,正常情况三五个月不成问题。”
“麻烦就麻烦在,如果曹军决水灌城,后果便不可预料。”
“若大水进入城中,民居被淹,视乎水位,城中可能只有几处高处可以幸免。”
“这种情况下断火缺粮,夏季又是疫病高发之时,人越密集,疫病传播越快,到时候军士百姓互相传染,行事便无法阻止,别说保持士气,只需半月,城里能站起来的人就不多了。”
袁尚敏锐地抓住了田丰话里的重点,“人越密集,疫病传染越快?”
“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这种道理?”
田丰听了,方才醒悟过来,“这倒是老夫疏忽了,这是之前在邺城的时候,显奕公子所说。”
“彼时老夫家中有人染病,而且已经传播开来,医士也束手无策,我正为此烦忧,正好碰到显奕公子。”
“他问明情况后,说元化先生研究过疫病传播的道理,说疫病是面对面传播的,在药石治疗的前提下,还要做好隔离防护工作,尽量少派人近距离接触病人,并用丝纱麻布等物蒙住口鼻,用热水对病人接触的物品消毒。”
“老夫当时也是无法,便按照显奕公子所说,其后果然立竿见影,再也没有新的病人出现。”
“显奕公子说,邺城的人们尚不注意此道,居住密集,水源常常污染,且病人用品混杂,若是出现疫病,是很难防止的。”
“而其在幽州便有意识避免这一点,这几年来,蓟城等大城,一次大的疫病都没有爆发,最多也就波及过百十人。”
“什么!”袁尚一惊,“这怎么可能!”
彼时疫病频发,尤其是人口密集的大城,一年半载总有次大的疫病,多则数万,少则过千,相比之下,幽州的事情,简直是让人闻所未闻。
他出声道:“你怎么不早说?”
田丰忙道:“这疫病防治,需要大量精于此道的人手,我问过城内医士,皆对此一无所知,应该是幽州义学那边传授的知识,我担心向使君提及此事,会被怀疑.”
袁尚听了,沉默不语,田丰有顾虑也是正常,当时他确实对袁熙多所防备,而且彼时多事之秋,邺城连年用兵,谁会在意防止疫病这种未经证实的事情?
他开口道:“如此说的话,邺城里面的人越多,反而不好守城?”
田丰点头说道:“便是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