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黄河河岸高于两岸平地的缘故,其河岸都是被水而成的河道慢慢堆积出来,绝大部分都是黄沙,极为松散。
而先前袁熙命令船只撞击河岸,却是将其撞出了一个个缺口,有撞击猛烈的,甚至半个船头都探了出来,好似悬空一般。
而这个时代的黄河虽然在枯水期,但水流仍旧不小,船底的河水水位,已经快达到了顺着撞出来缺口水位,有几处已经有些许细小水流渗了出来,但众人都忙于交战,谁也没有在意。
袁熙死死盯着不断拍打河底的水流,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身体一震,把目光投向了河岸下的城镇和营寨。
如今仓亭津的百姓都已经被曹军赶走,变成了一个完全的军镇,驻守在里面的曹军兵士,依靠周围的数个营寨,以及挖出的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土沟负隅顽抗。
乐进于禁两人都是精通步战的大将,两人依托工事防守的滴水不漏,所以袁熙军兵士一直攻不进去,但袁熙偏偏又不能放弃攻打此地,不然自己后路被截断,即使到了东武阳,也无法打破曹军的包围圈。
乐进于禁就是看准了这点,才和袁熙大打消耗战,妄图把他托在这里。
袁熙盯着船底的河水,对陆逊道:“你说掘开河堤怎么样?”
陆逊吓了一跳,但随即顺着袁熙目光看过去,方才明白过来,出声道:“使君好主意。”
“幸好如今是秋季,河水并不迅猛,要是夏季讯期,只怕掘开后一发不可收拾,几十上百里都要遭灾。”
“不过当前水流缓慢,却是能够控制在沿岸数里,只要掘开一两尺深的缺口,河水半天之内就能灌入苍亭津和周围的营寨深沟,到时候曹军便不战自溃。”
袁熙知道陆逊这是隐晦地在提醒自己,不要挖的太过分导致黄河大规模决口,到时候事态便会失去控制,遭殃是冀州百姓不说,自己这边也很难善后。
袁熙肃然道:“伯言的话,我记住了。”
“若非为了减少我麾下兵士损失,我也不想如此。”
“其中的分寸掌握,就交给伯言了。”
陆逊知道事关重大,当下郑重领命去了,不多时,他就收集长柄工具,带着一船兵士,开到了那些搁浅的大船边上。
兵士们上了搁浅的大船,然后把绳子系在船舷上,另一端系在自己腰上,拿着长柄挖土工具顺着绳子垂下到缺口上方,开始用工具松土。
而那边乐进和于禁见对方兵士攻势放缓,知道对面一时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