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柄七弦琴,杀人于无形间之事,固然痛快有趣,可也要提防别人反噬。”
顾湘歪着头问道:“什么时候会反噬呢?”
温客行耐心地解释道:“别人比你强的时候。”
顾湘点点头,想了想,又道:“做什么要跟比自己强的人较劲,去欺负比自己弱的不就得了?”
温客行回头看着她,他逆着月光,整个人像是镶了层银边,脸上的神色越发看不分明,半晌,才道:“你可以谁也不欺负,像我一样,做个好人。”
随后他伸手将门打开,顾湘胆战心惊地目送着这位“好人”走了出去。
周子舒自己的情况也不太好,他那柄笛子是赶路无聊,随手削的,大概是技术不到家,吹出来的音老不准,荒腔野调、呕哑嘲哳的,便不再摆弄它,谁料今晚这还真用上了。那笛子只吹了一声,便裂了一道大口子,幸而他诱得那人全力,这才侥幸一击得中,不然还真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张成岭整个人像是水里捞出来的,他功力太浅,即使周子舒及时堵上了他耳朵,还是受了内伤,已经呕吐了一回,面如金纸似的。
周子舒担心他年幼受病,顾不得自己调息,便将手掌贴在他后背,沉声吩咐道:“凝神。”
随后用内力帮他走了一周,见他面色稍微缓过来一些,这才撤掌,自己却已经大汗淋漓。
心道幸好此地距离太湖赵家庄已经没有多远,不然恐怕自己真要有辱使命了,他这半生没干过什么好事,若是第一回想着要积德,便半途而废,只怕不吉利。
若说江湖中大小事,南北人,恐怕没有人比这前任天窗首领更清楚,方才琴音一起,他立刻便知道了外面这人是谁。
传说中“魅曲秦松”是个太监,最爱做女子打扮,穿红戴绿地昭示世人他是个毒物,因他这杀人不见血的功夫,便真做起了杀人的买卖,一贯奉行有奶就是娘的原则,谁给钱多,就给谁当狗。
这会没了声息,周子舒知道他不死也差不多了,若是他全盛时候,对这样的人,也没必要赶尽杀绝,可他现在失了五成功力,只剩半条命,对自己把握也不大,反而狠毒了不少。
只听窗外有人击掌赞道:“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如此星辰如此月,周兄和琴音抚长笛,如此雅事,非美人不可行也。”
胡说八道到这种水平,也算让人叹而观止了。
周子舒心道,又没察觉此人形迹,他便已站在窗外,这样神出鬼没的个人,他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