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渐渐的,光消失了。
夜沉沉压下来。
柳余浑浑噩噩地爬到床上,躺了下来。
枕上还残留着一点熟悉的气息,她将头整个埋了下去,渐渐的竟也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身子很沉。
柳余习惯性用手覆住眼睛,适应一会,旁边传来一阵轻笑:
“贝丽大懒虫,再不起床,太
阳就要晒屁1股了……”
“我才不是懒虫……”
她转过头笑,笑到一半却僵住了。
漫漫的光里,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人在最难过的,是什么时候呢?
大抵就是现在了。
柳余想。
生活里处处都是记忆的影子,那些可怕的影子总会在你松懈的时候冒出来,狠狠地咬你一口,告诉你……你没有了,再也没有了。再没有拥抱,再没有亲吻,连空气都变得冰冷。
柳余慢悠悠地起身,当漱口时看到那并排在那、一起烧制的牙杯时,终于忍不住,狠狠地哭了起来。
这个地方,不能呆了。
她想。
在熟悉的反胃感觉泛上来时,柳余去了神宫。
神宫,塌了。
柳余漠然地看着神宫坍塌一地的墙壁——
曾经人人向往的华美天堂,已经成了一堆废墟。
吉蒂神官送走最后一批圣子圣女们,回来时,就看到驻足而立的窈窕少女。
她穿着红色的蓬蓬裙,裙摆绽开如艳丽的蔷薇,而这浓艳的颜色衬得她脸白得吓人,她看起来美丽极了,也脆弱极了。
“神后小姐。”
吉蒂神官上前行了个礼,她以为她会问神宫的事,可转过头来的少女蓝眸里有种病态的、咄咄逼人的锐利:“吉蒂神官,你会医术的,对吗?”
神殿里的神使为了传教,会学一些基础的医术,也会辨认一些基础的草药。
而神宫里的神官,医术更要精湛一些——万一那些远离家乡的圣子圣女们生了病,也好立刻得到治疗。
吉蒂神官点头:
“会。”
不等她反应,一只白得几乎能看见皮下青色血管的手伸了过来:
“那你帮我看看……”
少女的脸上有种熟悉的漠然,“我是不是怀孕了。”
吉蒂神官一愣,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