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几位领导抱着手臂不由自主的凑近些观察,黄院长也不厌其烦的介绍怎么看这种抽象作品。 其实他从超级写实的成名作以后,就开始捣鼓抽象画派,挣扎了好些年,最近开始回到半写实半抽象,也就是能看出来画的啥,但绝对歪瓜裂枣的那种。 也许憋了很久,也想这样呼吁下,好好看待艺术品是怎么演变的。 他去年见过艾米拉,艾米拉的作品刚刚出现点风格,他就看过。 现在评讲起来也驾轻就熟:“我记得这位小艺术家给我表述过他的创作核心是裂变,大家看这密密麻麻的笔触构成,说好听是细胞裂变,难听点像不像一堆蛆啊……” 噫……有人都忍不住打冷颤了。 黄院长还欣喜:“对!这就对了,你共鸣到了些你觉得不舒服的地方,伟大的艺术都有令人不悦的方面,但艺术应该是抚慰人心、令人陶醉和引人入胜的图景,我们越过让自己觉得不适的这点门槛向后面翻越,把精力都用来欣赏这些奇妙的二维幻象,为什么这里有种流淌的感觉,有种深厚的情感在流淌……” 老院长可能是没想到艾米拉懂汉语,起码艾米拉这一年来不太能说,但大多数日常交流能听了。 突然开口:“妈妈!想妈妈……” 蹦出来的单词就像他想表达的情感那么艰难。 黄院长的泪水都要出来了,手舞足蹈得确实是个艺术家:“就是……这个意思!孩子远离母亲,想念母亲,用什么方式表达呢?做个泥塑不会,画张妈妈的像也不会,就这样随心所欲的让自己情绪蔓延……” 万长生觉得自己好像在听跑江湖的卖大力丸,但眼角还是按照马振宇示意的注意到胖大姐挤到自己这边来。 确实带着点特别的香脂气息,四目相对压低了声音:“能……跟您谈谈么。” 万长生点头:“肯定可以,但不是现在。” 胖大姐似乎很谦卑的低着头:“感谢您的宽容,我会一直等着的。” 万长生看看周围想看懂抽象画的专注人群,忽然心中一动:“你汉语说得很好啊,学了多久?” 胖大姐低声:“我在平京留学过四年。” 哦……怪不得说得这么好,不对呀,艾米拉不是说他姐姐才十七岁吗? 且不说在认识自己之前,就有这样的中国渊源? 难道这位也是十二三岁就来中国学习的? 正要问什么,黄院长却好像发现了上课不认真的学生,差点找个粉笔头砸过来:“万长生你也来评述下,很好,很好!” 他真是说得声情并茂。 万长生多惫懒,伸长脖子看眼:“樊教授,您以前就评讲过艾米拉的色彩,再讲讲呗。” 老师教授们都是久经场面的人物,一点都不推诿,鲶鱼头大叔抹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