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时不时都会过来聊几句,谈谈画,鼓励徐朝晖边治疗边画画,这病一定能好。 还留下微信和治疗建议,随时注意沟通。 以前他们可不敢随便对人这么说。 站在医生护士的角度,他们每天面对这么多病患,哪有那么多时间全情投入,还有很大可能换了翻脸反噬的医患矛盾。 大多数医护人员不过是在现实的世界里面,慢慢被冷却了心肠,变得坚硬而已。 万长生看看差不多才告别,徐朝晖竟然一直挂在他肩头,陪着到了住院部楼下大门口,分别的时候居然嚎啕大哭:“我会活下去!万万,请你转告所有兄弟姐妹,我一定会活下去!我会拼了命的画画,再一辈子都跟你们在一起!” 两个小伙伴在后面都使劲捂着嘴不要哭出声来。 世上不幸之事何其多,不幸之人何其多,不幸之家庭何其多。 只有真正面临了这样的生命悬崖,才知道能够健康的活着,是多么的幸运。 马振宇推着轮椅跟在后面,默默的用镜头记录。 万长生拥抱着自己的弟子,年龄还小两岁的他,像个兄长一样抱着徐朝晖小声:“还是那句老话,人固有一死,死得无声无息,还是给这个世界留下些值得纪念的东西,都在我们一念之间,其实我最大的期望,是你既然能够用画画拯救自己的意志力,那就不要放弃六月的高考,老天不是不公吗?就跟它斗到底!我给你申请保留了学籍,玛德,就是死,都要人拖着抬到考场上去!” 一言既出,徐朝晖那原本羸弱的身体都颤抖起来,仿佛被打了一剂强心针,那被病魔摧残的身体,终于被彻底激活了,狠狠的抱住万长生的腰,闷声大喊:“对!就跟它斗到底!师父!我一定要跟它斗到底!” 老实说,从拜师给万长生那天起,徐朝晖最多戏谑的叫过几声师父,这一刻终于是真心实意了。 万长生还是那个说法,拍拍徐朝晖的肩膀:“不要担心医疗费,我给你垫付,你要好好活下去,然后拼命画出名来赚了钱还给我!” 说完就走了。 徐朝晖看着那四位逐渐远去的身影,终于看到了一份友谊,一份义气,一份生死之情。 如此真实,如此纯洁,又如此无暇。 穿着病号服的他,就站在大门边深深的弯腰鞠躬,然后面对扶着轮椅垂泪的母亲,反而拉袖子帮忙擦泪水:“妈,没事的,你看我有这么好的师父,这么好的朋友,这么好的一帮人,我一定还有好几十年要活,不然对不起这些朋友,走吧,先把我那套房卖了再说,不够的反正我师父会给我垫上,只要我活下来了,什么都好说,我就不信了!” 那股从学霸骨子里打磨出来的傲气,终于充满了脊梁。 回程的越野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