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没事儿就摸出来刻两下,但这一年,自从全面接触雕塑以后,我的注意力就转移了,很少有时间,也很少有心情,随时都摸出来刻两下。” 系主任脸上着急! 颜从文恨不得举起旁边的键盘砸万长生的脸,但又巴不得他不识抬举,惹怒了大家。 可惜大家只是对手里的刻刀爱不释手:“听老苟说过好多次,这么贵的刻刀,他一直都犹豫到底值不值得,会不会玩物丧志反而影响了他对印章的态度。” 他背后还有两三个中青年,也探头看刻刀,却不说话。 万长生还真不知道苟老和这把刻刀的故事,这会儿大方:“送给您吧,师父是个严谨的人,什么事情都有板有眼,我这么调皮,幸亏是他不嫌弃。” 大家伸手:“石头呢?” 万长生犹豫下,才从自己兜里扣扣索索摸出一块。 荆老师把石头在手里颠两下笑了:“刀这么好,印章石却这么便宜,你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了?” 万长生也笑:“得看在什么人手里。” 这话有点傲,得了关老太小巴掌打手臂上,跟挠痒痒似的。 荆大家却浑不在意的只是看那方练习石:“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九字印,你还真是随心所欲的自在,刚刚和好朋友分开?” 万长生像被看破了什么秘密似的,讪笑下:“差不多。” 系主任和关老太都探头看了下,但只有老太太敢问:“哪九个字?” 实在是那种篆书石鼓文,看着就跟天书一样,旁人真的很难完全辨认。 系主任的文学功底没得说:“欧阳修的《浪淘沙》,开篇九字,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端着酒杯向东边的朋友遥祝,你怎么就不能再停留些日子呢……万长生这种篆刻意趣很有古人之风啊!” 满以为自己写的是密码电文,没谁看得懂。 谁知道遇见行家,就立刻被看破心中思想,这对万长生来说,是极少能看见的狼狈。 关老太惊奇的笑看万长生表情,应该从她认识万长生,看到的都是淡定从容,最让老头老太太们喜欢的这种温文尔雅,有志青年。 怎么今天仅仅因为一枚章,就表情大乱呢。 还好颜从文在外围没看见。 荆老师却习惯性的转头在周围办公桌上找东西,有人聪明:“印泥是吧,这儿,这儿呢!” 专家还客气的说谢谢,但是那京味儿口音里也是带点傲气,娴熟的在印泥上靠几下还嫌弃:“你们这美院的印泥也不怎么地啊。” 系主任赶紧解释:“办公室盖公章的,盖公章的,不是篆刻课上用的,对……万长生是我们蜀美的学生会主席,还给我们国画系学生上篆刻课,以前给苟老做助教。” 荆老师的动作真跟普通老头儿似的,蘸了印泥还哈口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