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上朝去了。
叱奴氏虽是妇人,但却喜好饮酒,当宇文直回到家的时候,她已经浅酌几杯果酒,面有微醺之色,待见宇文直走入房间中来,便不悦的说道:“你昨夜不归,又去哪里游荡了?你兄让我告你,近日京内巡防甚紧,你可不要在此时节惹事!”
宇文直听到这话后只是哈哈一笑,入前抓起案上盛酒的杯子一饮而尽,旋即便又一脸兴奋的说道:“阿母现在责我不归,可若是知我昨日做了什么事情,那就应该夸赞孩儿精明了!”
叱奴氏对这少子本就比较宠溺,闻言后便也面露好奇道:“那你倒说一说,昨日做了什么居然值得回家自夸?”
宇文直也不再卖关子,当即便将有关高湝的事情和自己的谋算都讲述一番,而叱奴氏在听完后,神情顿时也变得激动起来:“竟有此事?岂有此理!那淫妇何处积德,所生孽种竟然都能官爵毕享?莫非真如旧时猜测,当今至尊也不免受她……”
“阿母噤声啊!这种闲话,还是不要多说!”
宇文直虽然少年孟浪,但也总算还知道些许轻重,听到母亲言辞渐入荒诞,忙不迭开口劝阻道。
叱奴氏翻个白眼,口中还是恨恨道:“自家户内闲话,又有什么不敢说?无论如何,朝廷如此处事,也绝对不能服众!那东贼贺六浑以谁为嗣,自与我家无关。但我门中并非没有贤长,又岂可以东贼假子作嗣!快,快着家奴去皇城请你兄速归,让他出面去处断此事!”
宇文直听到这话后便有些不乐意,他自觉得这件事是自己察觉的,也是自己先有谋算,但母亲却张口便要让兄长回家,这让他多多少少感觉有些不公平。
叱奴氏自然也瞧出了儿子这一点小心思,当即便又说道:“你也不要觉得自己奔劳一场却无功可受,眼下最重要还是得先把事情做好,待到嗣位归属我儿,其他的事情一家人都可以闭门讨论。现在自己便先吵闹起来,最后怕是免不了要沦为一场闹剧!”
听到母亲这么说,宇文直才勉强点了点头,这个道理他倒是也清楚,只是觉得兄长宇文邕既然坐享其成,总得给自己足够的补偿,这样他才能心理平衡。
因为家人传信语焉不详,只说家中有急事发生、催促速归,宇文邕心里也有些慌,很快便回到了家里,待见母亲和弟弟都好端端坐在堂内,他便有些迷茫的问道:“阿母,家中何事,催儿速归?今日朝中正有事……”
“朝中事情,阿兄暂且不必理会,现今一桩家事、一桩天大的喜事,正待阿兄你来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