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大半,哪能说退就退?
对于李泰这个近来声名鹊起的西朝少壮,侯景自然是知道的,哪怕是不认识,在听两人一番争吵之后也已知晓其身份。
虽然其人近来战功赫赫,侯景却并不觉得其人有质疑和对抗王思政的资格,故而只将两人争执当作做戏,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可当李泰矛头直指王思政贪功冒进,并且指出可有另一种应对方案的时候,侯景是真的有点慌了,不只是因为害怕李泰所指出的那种情况,更是因为眼前这小子在西朝的话语权似乎是大的超乎他的想象。换言之,这小子说要干自己可能真的有能力干过来!
对于侯景而言,他眼下就等于是站在了刀尖枪刃上,只有努力维持各个方面的平衡才能存活,任何一点微小的变量都有可能将这一平衡打破,故而需要小心翼翼的维持。
若在平时,侯景自然不会将区区一个后生晚辈的威胁放在眼中,也乐得给予对方最为残酷和深刻的打击,可是如今他所处形势危若累卵,自然不愿再盲目树敌。
李泰这会儿是深感目中无人的快乐,当他肆无忌惮起来,哪怕是侯景这混世魔王也不敢随便对自己吹胡子瞪眼。
当他听到侯景问话的时候,登时便将眼皮一翻,一副深受羞辱的模样愤慨道:“侯某竟不知我是谁人?哼,怪不得势孤力穷、难能自保!天下大势譬如奔流,浩浩汤汤、人莫能阻。你等镇人诚然桀骜一时,但今仇怨内结、不能相容,自给天下英雄出头之地!你不知我,但我足下的尸骨却多你的同类故交!”
侯景听到这话后便也冷笑起来,视线上下打量着李泰:“李伯山的名号,我确有闻。本以为应该是一位教养得体的名门君子,却不想小小年纪便目中无人、骄狂可厌,不只羞辱门风,也连累你丈人独孤如愿识人之能为群众所笑!”
李泰闻言后也不羞恼,只是又大笑道:“我岁当少壮,志在立功,余年修德未迟。侯某人虚名早著,运蹇途穷之际却仍食言而肥、亏败德行,这才是真正的人间笑料!
太原公受你欺诈蒙蔽,我却不会。河南本非我功业之地,无利可图,心智自明。三日之内,若不交出长社城,我必来邀战。先叛于东,再恶于西,一旦开战,天下自知侯景全无信义,而你所部群众必也知你无意于北、实望于南,势力崩溃必也不远!”
“哼,一派妖言!”
侯景听到这话后,脸上表情虽无明显的变化,但望向李泰的视线却更显冷厉,继而转头望向王思政并怒声道:“我本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