矣,之前患于力量薄弱又无机可趁,此番河阳之进必能鼓舞贼情。黑獭若来,则情势危矣。夺回南城自是当务之急,但其他各处设防,也都不可忽略。”
讲到这里,他又握着潘乐的手说道:“我想请相贵引部回守轵关,以防西贼从齐子岭涌出袭我侧路。来日或许事不至此,但总有备无患。”
潘乐听到这一安排。先是愣了一愣,旋即便点头道:“大司马请放心,我一定不让西贼一卒进寇河内!”
斛律金又望着薛孤延说道:“我再付你劲卒五千,即刻进驻河阳关,城失于你而复于你,尚可功过相抵,若不然,你自归邺请罪于世子面前!”
“末将领命!一定死战夺城,不负大司马恩用!”
薛孤延听到这话后,连忙抱拳作拜道,两眼中已经是血丝密结,可见对西贼恨意之深。
河阳北城中此夜自是将士备战不休,南城中同样并不安稳。
贺若敦和高乐虽然顺利进城,且在投诚过来的临淮王元孝友辅助下将河北番兵逐回,又紧急布置一番防务,总算勉强将敌人第一波的反击给拖延下来。
但接下来他们所面对的艰巨考验才真正开始,而且越琢磨便越觉得这个河阳南城可真是一个甜蜜的陷阱,稍有不慎便极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这当中缘由不消细说,当下最重要自然还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尽快将这一消息传递回去,让郎主他们也高兴一把。所以在入城不久,贺若敦便遣员归告。
这一夜敌人虽然没有再发起进攻,但贺若敦他们也未敢怠慢,将士分批值守桥南,以防备敌军发起夜袭。
黎明时分江雾弥漫,再加上夜色还未完全退去,视野更受限制,每一次河中浪花的起伏都让人忧虑不已,担心这浪声之下还隐藏着别的非凡声响,饶是胆大妄为的贺若敦与高乐,这会儿也都握紧了兵器,各自守住河桥一边。
“这、这是什么声音?是船桨拍水、还是马蹄声?”
一股奇怪又极富韵律的声浪从大雾中传递出来,初时听到的几人还只道是错觉,但随着听到的人越来越多,队伍中便渐渐响起了嗡嗡议论声。
这种面对未知的惊惧是最可怕的,哪怕是许多百战精锐的老卒,若长期处于这种惊惧情境中,都极有可能精神崩溃继而发生营啸等恶性事件。
“要不要放火烧桥?如此即便敌军攻来,都可以暂缓攻势……”
高乐感受到群情越来越紧张,便凑近到贺若敦身边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