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神情严肃的中年人,在同李泰相揖礼见的时候,这人脸上也欠奉笑容,以至于李泰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了这老兄?
经由旁人介绍,李泰才知此人便是长孙俭,镇守荆州多年,一直到不久前才被召回国中担任大行台尚书、分担并接替苏绰的工作。
李泰倒是得罪过长孙家,而且还得罪的挺恨,但主要是上党王长孙稚一支,同长孙俭没有太大牵连。至于其人对自己有欠笑容,李泰在稍作观察后便确定这家伙就是一个面瘫,无论面对谁都懒做表情。
长孙俭之后还有几名台府属员,李泰也都一一礼见,这才将视线落向站在最后方一人,赫然便是宇文护。
“李开、伯……伯山,恭喜你啊,得创大功,让人敬仰,让人羡慕!”
宇文护望着李泰,略失表情管理,虽是道贺,但语气里却颇透出几分言不由衷,可见此际心态有些失衡,或许在其内心想来,如今李泰所拥有的这些功勋荣光本来应该是他的。
打过招呼后,宇文护似乎也觉得自己神态语气太过着痕,连忙又强挤出更多的笑容,并感慨道:“前共伯山你商讨计略、竟夜不疲,当时光景仿佛就在昨日。
只可惜我临事而缩,没能坚持同伯山你一起并肩作战、共赴晋阳,但在国中听说你将诸旧谋一一实现,我也深感欣慰,总算没有辜负浪费你我那一番谋思,否则我可能要毕生遗憾了。”
这番话说的更加辛酸凄楚、怨念深刻,活脱脱一个苦心孤诣、壮志难酬的康慨悲壮之士形象,仿佛没了我宇文萨保为你们操碎了心,你们这些家伙统统都得歇菜!
但他既然都这样了,李泰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语重心长的对宇文护说道:“今次扫荡贼巢侥幸未败,但所见贼势仍然凶顽难除,我等卫道王臣仍需守志不怠,萨保兄壮志可钦,我也盼望来年能与兄并肩作战、共驰疆场!”
宇文护心中的失落遗憾自非这区区几句话能够消解,但也明白自己并非今日主角,若再继续纠缠下去,可就要引人讨厌了,于是便主动向侧后方退了一退,让李泰和于谨一起并肩而行。
“几年前,我也曾沿库利川追剿贼胡,所见仍是遍野荒凉、人畜绝迹,偶有贼胡盘踞之处,其人其土亦皆教化难驯。但此番行来所观,却是大异于当年旧见,伯山你充实王土、化洽胡荒,同样也是一桩不容小觑的功德啊!”
于谨等人入此已有几日,也沿着库利川上下巡望一番,此时在与李泰谈论起来,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