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返州城?”
他耐着性子又向门仆问了一遍,但那门仆只是干笑不答,倒也还是又入门中通禀一声,不敢将李泰冷落的太严重。
又过一会儿,几名壮丁才阔步行来,一脸热情的将李泰请入庄中来,其中一个还小声说道:“主公昨日归城后又疾行入乡,行途疲累,请李大都督体谅。”
李泰闻言后又是一乐,独孤信为何匆匆入乡,自然是为了他啊。这家伙虽然还端着架子,但行动上却已经把心思表露无遗。
在壮丁的导引下,李泰很快来到庄园的中堂,堂舍一如昨日,心情却是截然不同。
待入堂中看了一眼端坐于上的独孤信,李泰还未及作礼,独孤信却已经皱眉沉声说道:“之前索要的虎皮,备齐了没有?”
李泰闻言又是一愣,然后便连忙拱手道:“开府嘱咐,一直铭记在怀。本意取巧着家人就市访买,又暗觉得心意不够诚恳,便打算亲为猎获。只是内州人烟稠密、城邑诸多,野中罕见大物,等到再返北州戍处,一定亲自……”
“胡闹!难道国中无事供你少壮使力建功,却要轻赴荒野险处共禽兽逞强争命?一次有得只是侥幸,台府官爵授你,可不是为的饲养一个鹰犬猎奴!”
独孤信听到这话,眉头皱的更深,所言虽是关心规劝,但语气里却是满满的老子不开心。
李泰自不跟他抬杠,闻言后连忙恭声应是,姿态可谓放得很低。
独孤信见他这副模样,心情才略有好转,指了指侧处闲席说道:“坐吧,我还道你今日无暇来访。前已向大行台辞行,你再晚来片刻,便没有时间再等你了。”
李泰刚刚坐定下来,闻言后又忙不迭站起身深揖道:“长辈召见竟然行迟,实在失礼。只因昨日别后心怀忐忑、夜不能寐,醒来时已经秋日渐高,便连忙仓促来拜。”
独孤信听到这话后嘴角便微微一撇,继而便笑语道:“究竟何事让你这群众盛赞的少壮才士都有失静气、竟然失眠?”
李泰早觉出这家伙今天情绪有点不太对,听他明知故问也不见恼,只是叹息一声道:“情发乎心、意乱于怀,牵肠挂肚,安得静气?虽然方寸大失,人前尚需几分遮掩,但在开府当面,自然是要坦露怀抱、不敢矫饰!昨日此堂之中,心绪几遭跌宕,只觉得世事刁钻难理,幸在开府设席再请,恳请垂怜、以求慰藉……”
“我是听说你向人雄言此生必要于故太师户中分食祭胙?小子狂妄,太师恩你于生前犹不知足,仍要扰于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