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另有吏员于堂外等候,大行台文书批出之后,即刻入堂领取出堂颁行。
如此过了整整一个多时辰,桉头文书大多都被处理完毕,但很快苏绰又向堂外招手。
见到两名吏员又搬上堂整整一箱笼的文书,宇文泰终于有些受不了,嘴角不受控制的颤了一颤,见苏绰较之月前分别时也明显消瘦许多,便连忙举手说道:“尚书倦色深重,且先休息一下罢!”
苏绰对大行台的体贴却并不怎么感冒,指着那一箱笼的文书说道:“这一箱刑卷,都亟待主上过目批示。月前大阅,多州乡团侵扰乡里、寇掠恶行令人发指,若年前不能消解民怨,臣恐积怨更深!”
宇文泰听到这话,顿时觉得脑壳胀痛,硬着头皮抓起几卷略作浏览,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这些卷宗,大多记载着诸州参阅乡团往来之际侵犯乡里的罪证。轻一些的还只是抢夺一些口粮吃食,重一些的甚至还有伤害人命的事件发生。
《最初进化》
内容看起来虽然有些触目惊心,但宇文泰在看过之后,惊怒之余也有满心的无奈。
“诸州乡团捐身参阅,志力可观,也忠义可嘉。正逢国运艰难之际,纵然行迹有差,朝廷也该宽仁用术,不可寒凉士气啊!”
宇文泰翻了几卷之后,眼见内容都是大同小异,便不再看下去,只是用商量的语气对苏绰说道。
“功则赏,罪则刑。主上若私意混淆两用,臣无话可说。然则州郡因此受灾何止千家,臣不知何以说之。”
苏绰将手一拱,低头坐入席中,显然有些不满宇文泰这和稀泥的做法。
宇文泰闻言后也是面露难色,片刻后才又说道:“告令州郡,凡诸因乡团过境而伤人伤物人家,来年租调之外,不加杂课。凡诸涉事乡团,军主削官一等,以示惩戒!”
他也不想如此放纵军纪,但这件事深论起来的话,也不可完全怪罪乡团乱纪。
今年大阅从立事到筹备都有些仓促勉强,乡团聚结之后,州郡却不能拨给充足的粮秣,以至于许多乡团都是在粮用不足的情况下上路。若不沿途觅食,只怕还未抵达栎阳,部伍便要溃散一空。
他既要广募豪右士伍以充军旅,行台用度储备又实在薄弱艰难。若再贸然严惩刑众,那今年这场大阅可就算是白白举行了,还因此暴露了国运艰难的事实。
苏绰也并不是完全的不近人情,见大行台说完处置方桉后便沉默不语、显然心情也颇沉重,于是便又讲起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