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田里作物每年都有产出,即便追不上这个物价飙涨的潮流,也只是赚的少一点罢了。
但若从全面来看,李泰对芝麻的暂时垄断,等于直接掐断了这些大户们庄园经济的一个环节。他们损失的不只是眼前的利润,还要付出之后一整年油料的成本。
如果是在寻常年景,这样的阻断虽然也有一定的影响,但也可以通过调节自身的生产格局,比如杂种一些其他的油料作物、控制自我消耗等方式来减少损失。
可是今秋大行台颁行输赏格,将乡里大量的物资征调入官,这些大户们的储蓄本就大为缩水,再被李泰掐住脚脖子就很难受了,很可能数年都缓不过来这股劲。
特别关中没有一种法定的、可以自由流通的交易货币,通常用来交易的布帛同样也是需要繁琐劳作才能产出。
这就让大户们在安排来年生产的时候更加的捉襟见肘,自给自足的庄园经济由此出现一个漏洞,这才是最难受的。
“我亦不是天外飞仙,可以餐风宿露,既然还要在此人间生活,当然也不会为了些许物利结怨乡里。秋后预收的货单可以赎买,但也要看乡士们诚意几许。”
李泰老神在在说道,现在的他可不是之前有钱都花不出去的模样,该作拿捏的时候自然不会客气。
“这是当然、这是当然!郎君之前预付货资尽数返还,我家还会赠送一批土出时鲜,以补偿毁约的过失。”
刘珙闻言大喜,连忙表态说道。
李泰听到这话又是一乐,摆手道:“刘三若不懂得说人话,且先回家、请你家长再来。天气燥热,我也难保会不会再心平气和的听你妖言。”
“我家确是诚意满满,不如郎君指点明策?”
刘珙见李泰作势起身要结束谈话,忙不迭又说道。
“这样吧,预付的货资浮高三成返我。你家预卖多少胡麻?换卖十倍的谷粮给我,以今秋时价为准。”
李泰心里早有了计划,闻言后便直接说道。
“三成?这太高了……”
刘珙闻言后又是一脸苦涩,之前李泰溢价两成便能搜买乡里,他们又贪夏秋胡麻时价有异而提前预收,现在却是什么都没做便要掏出三成的货资,实在是心疼的有些难以接受。
李泰却懒得跟他讨价还价,直接站起身来便往庄园走去。
刘珙在后方犹豫好一会儿,眼见李泰将要行入庄园,才又阔步追赶上来:“郎君且慢、且慢!三成、可以三成,但请郎君应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