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做个普通人,用游戏人间的心态过好这辈子。”
瑰流摇摇头,“娘,我放不下。”
秦芳抬起头,怔怔看着自己儿子,声音颤抖,“非要娘下跪你才肯吗?”
瑰流深吸一口气,却是避而不答,“娘,您先休息。”
他默不作声走出大殿,抬起手臂,阳光有些刺眼。
从一个身负儒释道三教大气运的武人变回一个废人,瑰流对此事其实毫无感觉。或许这便是命,命里八分莫求一丈,所以莫说六品武道尽废,便是从九品大宗师跌回一个凡人,他照样能心平气和地接受。
但也有很多事情,他总感觉事在人为,不必拿命运做托辞,他不相信命运的签只让自己与她相见,他不相信她那么容易随随便便就放下了。
男人步下台阶,眼神像是不起波澜的幽邃潭水。他不再是那个昔日笑言:“先搅他个满城风雨”的灵性潇洒,不再有躺在美人怀里悠哉喝酒如同忘忧天人的年轻妄为,不再有千金求诗的年轻气盛。
他的表情近乎古板木讷,看不出一丝情绪变化,就好像是死去的心,套上一层没法相连的躯壳。
他终究不再是少年。
“躲藏什么?当我发不现你?”
瑰流面朝某个方向。
有人从隐蔽的角落悄悄走出来,不过那双水润动人的桃花眸子始终看向殿内,似是心急的期盼。
“她在里面,估计一会儿就出来了。”
瑰流说完,径直离开。
回到太子东宫,驱散无关紧要的宫女和仆从,将大门紧闭,瑰流把三个大丫鬟唤到床前,开始交代事情。
“轻雪,为我准备一份大奉王朝地图,标注越详细越好,另外去书阁把一切和大奉王朝有关的书籍密章都拿回来,尤其注意有没有关于大奉王朝的县志记载或是山水注解。”
“桃枝,你一会儿去把我爹那匹最好的汗血马偷偷牵回来,路上要是遇到任何人,直接动手打晕便是,总之不能让我爹我娘那边有所察觉。”
“金栀,你即刻拿着我的玉牌易容出宫,南城校尉是我的人,你告诉他今晚亥时把城门打开,一刻也不能延误。”
三个大丫鬟静静听完自家主子的吩咐,全都不说话。
瑰流皱眉道:“给我个回复行不行?”
“恕难从命。”
说这话的不是向来不听话的桃枝,而是始终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的轻雪。
在无关紧要鸡毛蒜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