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道轻轻的声音响起。
“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唯有长江水,无语东流。”
在场一众人,包括大髯刀客,都悄悄竖起耳朵,微微屏息,偷偷听着这轻柔动听的唱词。他们自然也会这家喻户晓的《八声廿州》,只不过因为声音粗犷又不通乐法,唱的很难听,所以只有在四下无人时才会悄悄哼上几句。
“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
不知不觉中,所有听者都入了神,马匹也走的极慢,细雪落碎,风声稍停,仿佛万籁无声,只有轻柔动听的唱词声缓缓荡漾。
“争知我,倚阑杆处,正恁凝愁!”
不同于狐媚子温柔婉转的收尾,年轻人心生悄怆悲凉,将这最后之语重重吐出,仿佛一颗巨石砸入涟漪微微的水面,顿时巨浪翻起。
原本如痴如醉的一众人瞬间被惊醒
。
大髯刀客连忙暗道不好,毫不犹豫,一耳光朝自己狠狠扇去。镖之时恍惚走神,这对于镖师来讲可是大忌讳。如若不及时调整,这一次是被歌声所诱,下一次可能就被其他事物所诱了。
看似有些过火,但押镖之路,凶险难测,唯有事事谨慎才能最大的避免出现意外。
四个雏鸡镖师也连忙回过神来,各自下意识看了眼负责看护的方向,见并无异常,悄悄松了口气。
“小娃娃,想不到你这唱词功力倒是有一手。”老人微笑道。
年轻人摇头道:“中规中矩罢了,若论唱词,皇宫教坊和青楼女子最为熟稔,清喉也都如黄鹂般婉转动听。我曾听过一首《八声廿州》,是唱词评的魁首所唱,那才是真正的好听,让人醉倒都不为过。”
“是那天下第一的狐媚女子吧?”老人眯眼而笑。
年轻人震惊无比,连忙问道:“老前辈,连这您都知道?”
老人不言不语,只是微微一笑,随即从怀里掏出两张泛黄纸页,拿在手中朝瑰流晃了晃。
年轻人一眼便看清楚,其中一张旧纸抄录的是美人评的前百位。而那另外一张纸,则是抄录唱词评的前百位。
“天下谁人不爱美人?想当年我也是青楼醉客,十年一觉,赢得薄姓名。”
提起年轻之事,老人神色自傲。
“那这......?”年轻人狐疑看向那两张泛黄纸张。
提及此处,老人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