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问的时候,嗓音和他的步伐一样颤颤巍巍。
“嗯,要走了。”
苗新秀转身回应,他不想骗双山镇的乡亲,从未,也永不想骗这里的每一个人。
老人家急匆匆的追来,到近前后就一把握住了苗新秀的手。
“夜了个下半晌你们回来就在收拾东西,我来瞧你的时候看见了,你还想背着我,那时候我就想,你大概是要走了。”
老人家紧紧的握着苗新秀的手,用力到他的手指和苗新秀的手指都稍稍有些变形。
“就不回来了?”
老人家问。
苗新秀张了张嘴,没敢回答。
就在这时候,镇子里亮起来的地方越来越多,不知道多少人或是举着火把或是提着灯笼出门来,像是一条一条星河,逐渐在镇子口汇聚成一片星海。
“苗乡丞,真的要走了?”
“别不回来,咱家在这。”
一个看起来才五六岁的虎头虎脑的小家伙喊:“苗大伯,你还答应我今年腊八到我家里吃饭呢。”
旁边一个被娘抱在怀里的四五岁的小丫头喊:“你家腊八不好次,我家腊八才好次,苗大伯来我家次腊八。”
苗新秀眼圈微红着笑道:“丫头,你俩是一家的。”
那小丫头喊:“不是一家的,我跟我娘睡,他跟我爹睡。”
那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儿不服气:“那是我偷着跟娘睡你不知道,爹偷着跟娘睡你也不知道,爹还跟娘打滚儿呢!”
陆吾,徐柯,谢长逊举头望天。
二奎问大奎:“为什么打滚儿?”
大奎:“成了亲好像都得打滚儿,应该是摔跤。”
二奎想了想突然就觉得很累,摇头叹息:“我得摔仨?”
那位老人家拉着苗新秀的手说道:“该去干什么就去,别忘了回家来就行,我这一把年纪了,到临走的时候不能见不着你。”
苗新秀眼神有些迷离,嘴唇也在微微发颤。
叶无坷上前一步说道:“阿爷阿奶,叔叔婶婶,苗乡丞会回来啊,这次剿匪得上报县衙,县衙还要上报府衙,府衙还要上报到长安,好大一圈,等事办完了他就回来了。”
他说:“乡丞到了长安,兴许还能见到皇帝陛下,到时候陛下就问,你就是那个双山镇乡丞?你干的很好,得给你升官儿!”
老人家听到这激动起来,立刻说道:“升官好,给乡丞升官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