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奶娘刚刚绣好了鸳鸯戏水的枕头,满心欢喜的拿过来给她看,却见张蜻蜓无精打彩,她可心疼了,“姑娘,您这是怎么了?谁又惹您生气了?”
“没事,你让我一人呆会儿”张蜻蜓口气颇为不耐,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周奶娘才瞧她这屋里只有陆真出去过,便自以为是的道,“是不是姓陆的又惹你生气了?我说姑娘,您也得在她面前拿出点威风来才是就象整治那些丫头们似的,也好好的整治整治她。不过是个打短工的,成天得瑟个劲儿?”
“行啦”张蜻蜓被她唠叨得头痛欲裂,推着她往外走,“你快出去吧,让我一人歇着行么?成天唠唠叨叨的,烦不烦哪”
姑娘竟然嫌弃她了?周奶娘一阵心酸不可避免的涌了上来。
绿枝就见她红着眼圈,捂着嘴哽咽着躲了出去,倒是奇怪,进来递茶给张蜻蜓,“周奶娘怎么好端端的,这就哭了?”
张大姑娘正没好气,生平又最烦人家动不动就掉眼泪鼻涕,口气更加不好,“谁知道”
绿枝想想,上前柔顺的问,“姑娘心情不好?能跟奴婢说说么?就算是不能替您分忧,起码听您说说,您心里也舒服些,不是么?”
还是这个丫头善解人意张蜻蜓满肚子牢骚,抱怨起来。
绿枝很快明白过来,却也只能替她叹气,“这也是实在没有法子的事情,我劝姑娘也想开些,这两日我把柜子里的东西也清了清,上回有二姑爷送的那对犀角杯,还有老爷赏的珍珠项链,倒也算是有几样东西的。还有一物,”
她取出张蜻蜓从郎世明那儿拐来的抹额,指着上面的大珠子悄悄的道,“这要是能有一对,倒是可以给姑娘缀上凤头鞋上,倒极是体面的。可惜只有一个,来历又不太正。不过若是能配些金子,打个镯子也很不错。要不咱们把一些不值钱的首饰拿去换换,把这颗珠子给镶起来?”
绿枝不知道这珠子的来历,只听说是斗菊会上旁人送给姑娘的。但张蜻蜓清楚,那小子可是潘云豹的好友,若是拿他的东西做了嫁妆凑数,未免让人小看了自己,“算了,这颗珠子你拆下来藏着,留着日后再说吧。”
绿枝点头应下,因在外间不便,就在屋角坐下静静拆起了珠子。
张蜻蜓正在努力的心平气和下来想事情,忽听门外嘈杂之声响起。
“你们不许进去”
“你拦个劲儿?姑娘,三姑娘,我们来给您请安了”
话音未落,就见一对年轻夫妻硬闯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