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斋拍了拍她脑袋,乐呵呵地笑。
王氏沏了杯茶过来:“你阿耶显摆这字都显摆了一上午了。”
几人叙叙说了些闲话,郑斋与王氏并不刻意问起女儿在外之事,反倒郑菀将书远这么个前城主儿子的事儿,挑挑拣拣说了一些。
她也不说自己去了小倌馆,只说他之前在一家铺子做活,被她搅和了,如今这一番,便算是描补。
“描补?”
郑斋摇头,“怕是不止罢。”
“他们修道老讲因果,我又不想欠这人。再说,万一他阿娘因为少了这份工作治不好了,回头他恨上我,岂不麻烦?”
郑菀吐了吐舌头,“我是不怕他,不过能少了份麻烦也好。”
郑斋心中叹息,若非他如今太过弱小,哪里需要女儿这般思虑……她当是怕累了自己。
沉吟了会:
“菀菀,莫要与之深交。”
“为何?”
郑菀奇道,她倒是无甚与之深交的想法,不过却不明白她阿耶的顾虑。
“此子幼时得意,少年失怙,却拖家带口地撑到现在,能忍旁人不能之忍,心性怕是不简单。再者,怎偏偏有这般巧合之事,他阿弟来卖地图,叫你买上了,你还承了他情,在他摊头上买了东西,又那般巧,身边那摊主正巧知道他那些破事儿?”
郑斋将心比心,若他做了那□□之人,怎么都不会去与人大肆宣扬的。
“怕是你今日去为他做说客之事,也是他极力促成的。”
郑菀眨了眨眼睛:
“阿耶这般说来,倒是……甚有道理。”
“你啊,还嫩得很。”郑斋看女儿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煞有介事地点头,忍不住又揉了揉她脑袋,“行了,吃完这顿,你便回你门派去。”
郑菀不肯,被他一瞪,像兔子一样站起来,跑回了房:
“吃饭叫我!”
她要去画二阶冰盾符,多挣些元石,好早日开铺子。
郑斋笑骂了一声,等女儿消失在门后,面上的神色立时便变了,王氏拍了拍他手,安慰道:“莫要多想了,菀菀从小福气好,总会否极泰来的。”
“还是叫她早些回门派的好,”郑斋负手看天,“我们伴不了她太久,若不与师尊同门多多相处,以后我们走了,谁来庇护她?”
郑菀吃完午食,凳子还未坐热呢,便叫阿耶阿娘赶出了家门,回了门派。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