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埋怨过我这个,你倒也好意思说?”
沈氏气得浑身发抖:“你不休我,只怕是碍着皇上吧?若你对我有半分怠慢,皇上岂会饶了你?别在我面前拿情份说嘴了,但凡你还有半分在意你我之间的夫妻情宜,就不会拿这些话来气我”说罢扑到妆台面上大哭起来,“我知道自己如今老了,不比从前貌美,你自然是喜欢年轻的,却还要拿孩子当挡箭牌,说你纳妾是为了孩子?没得叫人恶心她不过是个妾,有什么资格教养正室的孩子?这点规矩都不懂,也配说是书香门第出来的”
章敬听得直皱眉头,没有反驳她,只是沉着脸盯着她看,由得她去哭。沈氏哭了一会儿,察觉到不对,就渐渐收了泪,转过头去看章敬。
章敬见她不再哭了,才沉声道:“从前我一直顺着你,哪怕是我从辽东带了人回来,那人又有了身孕,却不明不白地一尸两命,我也没说什么,无他,你我夫妻一体,我没必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人惹你生气。只是,袁氏不同,她父亲乃是燕王殿下最信任的幕僚,这桩婚事,又是燕王夫妇亲自做的媒,袁氏虽然名份上只是二房,却与寻常姬妾不可同日而语,便是我在家里,也从不敢怠慢于她。她本身是个品行端正、温婉贤淑的人,这几年多亏了她,两个孩子才能过得舒服,他们也对这个二娘极是敬重。这原本该是你这个母亲去做的事,因你闯了祸,连累了全家,便无法去做,她代你尽职,又尽心尽力,你无论如何也不该拿污言秽语去骂她。今儿就罢了,往后对她客气礼让些,别让我再听见你说这样的话,等她到了家,也不许你在她面前有半分失礼之处”
沈氏再度气得全身发抖:“你这是什么话……我是妻,她是妾,你居然叫我礼让于她……你这分明是宠妾灭妻”
章敬神色一冷:“我若是要宠妾灭妻,当初燕王要做媒时,我就该直接休了你,娶袁氏为正室了横竖她出身不低,而你又对母亲之死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便是休了你,也无人敢说我半分不是我之所以没狠下心来,一半是为了两个孩子,另一半也是念及过去的夫妻情份。你还有什么不足?居然颠倒黑白”
沈氏还要再说什么,但章敬已经没了耐性,冷声道:“我今儿就把话放这里了,你给我记清楚袁氏回京后,便是安国侯府的二夫人,中馈与对外交接往来之事,一应交给她打理。你只管给我安安份份待在院子里休养就行了,若想见孩子,每天可以叫他们到这院里来一趟,但不许你打搅他们的功课还有,给我对袁氏客气些,便是到了皇上面前,也不许胡说八道若你胆敢违抗我